时间一点一点走过。
顾理合上书,盖上笔,长舒了口气。
到点该准备准备去学校了。
“喜不喜欢妈妈的大辅导?”林听晚忽然窜出来:“嗯?喜不喜欢妈妈的大辅导?”
弯腰侧头,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注视着顾理:“说话。”
顾理一把推开这个挡在自己眼前的脑袋,“妈妈,我钱不够用了,转两百给我。”
刚说完,手机震动了下,他打开手机一看。
【微信红包,二百元】
“你真转啊?!”
他惊了。
“咳。”林听晚背着手走了几步:“现在到你转我两百了。”
“先叫爹。”
林听晚:“不是,你这人真是……”
非得这样吗?
难道我叫你妈不可以吗?
……
……
午后的阳光和中午似乎没什么两样。
到校的林听晚还是没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二百块钱。
她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发这个红包出去。
一定是因为母爱。
而顾理却不愿意把红包发回来,由此可得,这人一点都不爱自己这个妈妈。
不孝啊。
“你老这么幽怨的盯着他看干嘛?”
郑小琴抬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
林听晚咬牙切齿:“我在想,怎么才能让顾理爱我。”
朕的钱!
郑小琴:“啊?”
她赶紧看了看周围,重点放在教室外面,确认没有老师在场,也不会有那种会打小报告的人在。
当然作为班长她是不会去打小报告的。
因为老师不在的时候,她的权力,是无限的!
林听晚抿着嘴唇,补充道:“母爱!”
郑小琴:“啊?”
她又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吓。
姐妹!
你怎么了姐妹!
“打算什么时候母爱变质?”
“少看点奇奇怪怪的!”林听晚赏了她一个脑瓜崩。
说什么呢,真是。
郑小琴捂着脑门,委委屈屈:“你这样,要我怎么不想歪嘛。”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林听晚开始念二十四字真言。
她要将这堕入邪道的迷途少女挽救回来。
“师父,师父别念了!”
郑小琴捂着脑袋,阴暗,扭曲,爬行。
被拯救回正道的郑小琴看了看顾理空空如也的座位:“欸,你儿子呢?”
人不在,显得很空。
“那呢。”林听晚指了指后面。
“哪?”
“那!”
林听晚将她的脑袋掰过去。
后排桌子上,几个人围在一起。
“你17张牌能秒我?”
“你17张牌能秒我,我当场,就把这张桌子吃掉!”
抢了地主,还大言不惭加倍的王嘉文先手甩出一把顺子。
顾理:“同花顺,要不要?”
王嘉文:“炸弹!”
顾理:“2炸。”
王嘉文:“?”
“艹,你出千了吧!”
“菜,就多练。”过掉剩下的牌,顾理打开桌上一盒糖果,随机倒了一粒出来:“吃吧,这是败者的命运。”
王嘉文接过糖果,捏着鼻子一咬牙,吃了进去。
唾液将糖果分解,味道渐渐在嘴中弥漫开来。
他条件反射就是一声干呕:“呕——”
顾理好奇:“什么味道的?”
王嘉文忍着恶心说:“……鼻屎味。”
围观的赵轻舟表示震惊:“你还吃过鼻屎呢?”
“滚滚滚滚滚滚!”
另一个农民,还没出过牌的蔡磊稀里糊涂就赢了。
“牛逼!”
顾理打开怪味豆的盒子,作势要倒糖果出来:“你要敢叫谷歌你就死定了我跟你讲。”
王嘉文期待看着蔡磊,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好兄弟有福同享,只有他一个人吃多没意思。
可惜的是,蔡磊高举双手,投降了。
“还含着呢,赶紧嚼碎吃下去,这才只是开胃小菜,还有个桌子等着你吃呢。”
赢家洗牌,顾理把散落在桌子上的那些牌收起来,整理成一副以后拆成两半,简单洗了洗牌。
王嘉文看着老大一张桌子,面露难色,过一会,他站起来就逃出教室,边逃边说:“不行了,我去厕所吐一会。”
“还打吗?”蔡磊问。
还打就拉个人过来接替王嘉文的位置。
“不打了不打了。”
顾理见好就收,万一输了他也要吃那玩意,鬼知道是吃到甜的还是吃到臭的。
溜了溜了。
回自己位置上待着去。
此处不宜久留。
刚坐下来,后面的郑小琴便叫他:“太君让我给你带句话。”
顾理迷惑:“哪个太君?”
“还有哪个太君?”郑小琴反问。
顾理:“过六十岁大寿的老太君。”
林听晚:“我坐百亿那桌。”
顾理:“你坐小孩那桌去。”
“别给老子打情骂俏!”郑小琴轻拍桌子。
是不是不把我郑班长放在眼里?
小心我告老师,然后老师叫家长!
郑小琴这才接上自己刚才的话:“太君让你爱她。”
顾理:“谁?”
“诺。”郑小琴双手同时指着林听晚。
林听晚:“我?”
郑小琴说道:“那不然呢,不是你说要让顾理爱你吗?”
林听晚面无表情补充道:“母爱。”
“哦。”郑小琴看向顾理:“母爱。”
“行。”顾理比划了个“OK”的手势,他懂了。
随后面向林听晚,深情道:“妈妈爱你。”
看见这一幕,郑小琴既欣慰,又感觉哪里怪怪的。
唉。
禁忌的感情。
虽然是男妈妈,但是没关系。
包容,理解,尊重。
她这唉声叹气老半天,林听晚看了想打人。
咬牙切齿!
她明明只是想要回自己的钱!
朕国库里的钱,就这样被顾理给贪走了!
“不是这个母爱啦!”
郑小琴也懂了。
顾理毕竟只是个男的,男妈妈终究不如女妈妈,于是,在林听晚惊悚的目光中,她一把抱了上去:“妈妈也爱你。”
被抱着的林听晚:“……”
我的老天爷啊。
在郑小琴抱上来的那一刻,她的心,彻底死了。
无所谓,也有点累。
推开郑小琴,叹气,趴下,闭目。
这教室太荒诞,她决定先死一死。
“她这是怎么了?”不解的郑小琴看向顾理。
“大抵是死了吧。”顾理说。
“喔。”郑小琴点头。
没多久,上课铃声响起。
死了有一会的林听晚又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