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江宇。”
黎安的声音温柔却坚定,透着一股强大的信服力,“他既然敢去,就一定有他的把握。这段时间,他为我们,为集团解决了多少棘手的麻烦,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他不是莽撞的人。”
的确,从城南项目停摆到资金链断裂,从侯旭涛的威逼利诱到工地混混闹事,每一次危机,似乎都是江宇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黎安的心中,对这个名义上的“子侄”,早已生出了远超寻常的依赖与信任。
林秘书听着黎安的话,心中的焦躁也渐渐平复下来。
是啊,小少爷似乎总能创造奇迹。
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多给他一些信任。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也有些期待:“……好吧,黎总,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林秘书定了定神,开始迅速而有条不紊地安排工人们的后续事宜,清点工地的损失情况。
另一边。
出租车平稳地行驶在市区。
江宇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在飞速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侯旭涛,这颗毒瘤,是时候彻底拔除了。
“师傅,麻烦快一点,创景集团。”
“好嘞!”司机应了一声,脚下油门踩得更深了些。
与此同时,创景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砰!”又一个名贵的青花瓷瓶在侯旭涛的脚下摔得粉碎。
他脸上布满了狰狞的怒火,胸膛剧烈起伏着。
“废物!一群废物!”他咆哮着,唾沫星子横飞,“老子养你们这群狗是干什么吃的!连特么一个毛头小子,一个工地都搞不定!还被人反过来敲诈了五万块!简直是奇耻大辱!”
办公桌前,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戴着金丝眼镜的助理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已经习惯了老板的暴怒,但今天的火气,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猛烈。
“侯……侯总……”
助理等他稍稍喘过一口气,才敢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也没办法……”
“一帮废物!”
侯旭涛怒吼一声,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想砸过去,但看到助理那吓得惨白的脸,又强行忍住了,只是将烟灰缸重重地顿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眼神阴鸷得可怕。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助理如蒙大赦,赶紧转身:“侯总,前台说有人找您。”
“滚!”侯旭涛此刻正在气头上,哪里有心情见什么人,“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这里领!告诉他们,老子今天谁也不见!让他们滚蛋!”
助理被吼得一个哆嗦,刚想应声去回绝。
一个清朗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却突兀地从虚掩的门口传了进来,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侯总,火气这么大,是内分泌失调,还是更年期提前了?”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逆着光,缓步走了进来。
侯旭涛的怒骂声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过头,瞳孔在看清来人面容的刹那,骤然收缩!
只见江宇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江宇的出现,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熄了侯旭涛熊熊燃烧的怒火。
“江……江宇?”侯旭涛的声音干涩,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在工地处理麻烦事吗?怎么一眨眼就到这里来了?
江宇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走了进来,眼神轻蔑地扫过侯旭涛那张因震惊而扭曲的肥脸。
“我来这里,自然是想跟侯总……好好算算账。”
他随手将一个手机扔在侯旭涛那张名贵的红木办公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屏幕上,赫然是侯旭涛与刀疤脸等人的聊天记录、转账截图,以及那段清晰无比的通话录音。
“这些东西,侯总应该不陌生吧?”
侯旭涛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也跟着狠狠一抽。
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这些……这些东西怎么会落到江宇手里?!
短暂的惊骇与慌乱之后,侯旭涛眼底闪过狠戾。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阴沉地盯着江宇。
证据又如何?
在这青州,他侯旭涛想捏死一只蚂蚁,还不是易如反掌?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高中生,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把他怎么样?
“呵。”
侯旭涛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脸上的肥肉也跟着颤了颤,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张狂,“是又怎么样?小子,我劝你一句,有些事情,不是你这种黄口小儿能掺和的。识相的,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拿着你的东西,滚!”
他索性撕破了脸皮,在他看来,江宇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江宇的眸色瞬间沉了下去,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就是这张脸!
前世,就是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害得黎姨公司濒临破产,害得无数家庭支离破碎!
那一次次卑劣的手段,那一次次无耻的嘴脸,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一股浓烈的杀意,不受控制地从江宇心底升腾而起,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他现在就想撕碎眼前这个男人!
侯旭涛丝毫没有察觉到江宇身上骤然爆发的凛冽杀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与狂妄之中,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喷吐着恶毒的嘲讽。
“怎么?不服气?小子,我告诉你,这就是现实!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黎安那个贱人,还有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早晚都得跪在老子面前……”
“聒噪!”
江宇眼中寒芒一闪,忍无可忍!
话音未落,他身形如同离弦之箭,猛然暴起!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侯旭涛的嘲讽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办公桌角上,又狼狈地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