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有曹潘王杨这些将门世家,是很庞大的一股政治势力。而到了南宋,将门勋贵集团就比较势微了,现在有了新鲜血液,有不少的勋贵来拜访、送礼,邀请赴宴,李岳无奈的应酬着,仿佛回到了应酬客户的那些日子。
这天又赴宴回来,一到家就见小龙女冷着一张脸坐在堂屋里。
“怎么了龙儿?谁惹你生气了?”
“阿岳,习武之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道理你应该懂得,你看你这几天,每天都喝醉,是不是这临安的花天酒地腐蚀了你,若是这样,倒不如我们回活死人墓去吧!”
“龙儿教训的是,从明天……后天开始,我闭门谢客,修身养性,勤练武功。”
“为什么要后天开始?”
“明天约了文天祥文大人饮茶,不过你放心,只饮茶,不喝酒。”
“既然是约了文大人,那就再宽限你一天好了。”
“岳哥哥,龙姐姐也是为你好,怕你酒色伤身,你要戒酒戒……戒酒,知道吗?”
“咱家就是开酿酒坊的,人人都戒酒的话,咱家的酒卖给谁去?”
……………………
李岳来到茶楼,小二将他引到一个包间,文天祥早就到了,屋里还有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
“安平候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友,陆秀夫,字君实,和我一样任职于礼部。”
陆秀夫一板一眼的行礼,显得一丝不苟。“见过安平侯爷,陆某听说过侯爷的事迹,千军万马之中取蒙古大汗之首级,令我辈心驰神往啊!今日得见,侯爷风采果然比传说中更甚!”
李岳摆摆手说:“私下场合,君实不必那么正式,见外了。”
文天祥笑着说:“君实你看,我早就说过李侯爷是个好相处的,你不用见外。”
“你也是,不要喊什么侯爷了,两位都比我年长,唤我泰之就行。”
“那陆某就不客气了,我也曾拜读过侯……泰之的那首‘不负少年头’,每次读之,都令人热血澎湃。”
“君实谬赞了,当着你们两位的面,我可不敢卖弄文采。”
这两位是名副其实的文学大家,尤其文天祥,曾写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这样激励一代又一代人,撑起民族脊梁的诗句。
三个人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陆秀夫这人比较内向,为人又规矩死板,相比之下,文天祥可开朗健谈多了,去襄阳出公差的时候公事公办,不怎么说笑,回到临安,私下里就显出来他社交达人的一面了。
其实文天祥和陆秀夫也刚认识不久,性格也迥异,可还是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只能说,优秀的人总是会互相吸引。所以今天文天祥将陆秀夫介绍给了李岳。
三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现在的官场。陆秀夫痛斥贪官污吏遍地,朝堂内外多是尸位素餐之辈,每念及此处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我听说过一本奇书,叫做《清官册》,不知宋瑞和君实看过没有?”
“《清官册》?没听说过!”
“我也是听说过,了解的不详细,只记得里面有一句话:贪官奸,做清官的更要奸,否则怎么跟那些贪官斗?”
文天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话是荒诞了些,不过确实有道理!”
“那以后就看宋瑞的了,我这辈子可能做不成一个奸诈的清官了!”
“做不成?那你就多跟泰之学学!”
三人后面又聊到贫富差距,富人巨富,而大多数平民却贫苦困顿,若想改革,困难重重,就算咱们当了宰相都不好办。李岳抛出一套生产力推动生产关系的理论,令文天祥和陆秀夫大开眼界……
从早上聊到中午,转场到隔壁酒楼包间里,吃着饭喝着酒继续聊,又聊到天黑。
该散场了,陆秀夫酒量小,有点喝高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像今日这样与好知己畅谈,真是平生快事啊!”
“等下次你们休沐日,咱们再聚。”
文天祥笑着说:“恐怕最近这段时间是聚不成了,我明天就要去扬州公干了,话说我这次官升一级,还是拜泰之你所赐啊!”
在李岳封侯之后,很多武林人士纷纷效仿,去刺杀蒙古的王公贵族、各级政府官员,最近有不少人得手归来,找各地官府领赏,可是官府却表示我们这儿没这项目呀!要不你去军营问问吧。当然有的官老爷心思活泛,自己出了大笔的赏银,买下人头,以自己或子侄的名义,上报邀功。
鉴于这种混乱状态,朝堂上的大佬一拍板,让始作俑者文天祥,到扬州去设立一个专门的办事处,制定统一标准,给刺杀成功的勇士核对封赏。文天祥也因此升了一个大级。
这些情况李岳也听说了,毕竟以他现在的江湖地位,就算自己不打听,也有不少人主动来送信。
“对了,有件私事想问问宋瑞的意见,我那个师侄女,郭芙,宋瑞觉得怎么样?”
文天祥脸上一喜,随即正色道:“泰之的意思是……?”
“我这师侄女啊,对宋瑞是一见钟情,若是宋瑞也有意,咱们就成了亲戚了。当然了,你们可以多相处一段时间,相互多了解一些,不强求!”
文天祥见过郭芙几次,印象挺深刻,因为长得是真的漂亮,性格嘛——好像确实比一般的女子活泼了些,但文天祥就喜欢活泼的。
文天祥搓着手说:“郭小姐温婉大方,恬静淑德,我肯定是没意见。只不过,我是一介鳏夫,恐怕是委屈了安国侯的千金!”
温婉大方?恬静淑德?你确定你说的是郭芙?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说?
“既然宋瑞同意,那就好办了,等宋瑞回来,你们多相处。我师兄那边我去说,以宋瑞的才能和人品,师兄肯定不会有意见的!”
陆秀夫笑着拱手:“恭喜恭喜,我可等着喝宋瑞的喜酒了……咦?那以后宋瑞要管泰之叫叔叔了?有意思了!”
“君实你这闷葫芦,居然也会取笑我了?”
“不是你说的,让我多跟泰之学吗?”
“哈哈哈……”
……………………
“不是说了不喝酒的吗?怎么又喝了?”
“跟文天祥陆秀夫聊的高兴,一不小心喝了几杯,绝对没多喝。”
“罚你今晚一个人睡,龙姐姐,你也别让他进你屋!”
小龙女还没开口,却听李岳说:“一言为定!”
李岳一个回自己的房间睡,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我才十八岁,我不想英年早逝,人生还有许多有价值的东西,值得我去奋斗,我不能沉迷于低级趣味之中。
正要睡着的时候,门被推开了,程瑛笑嘻嘻的端着一个碗进来。
“岳哥哥,我给你做的醒酒汤,你喝点!”
“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我已经用内力把酒逼出体外了。”
“人家的心意嘛,你就喝点!内力怎么能把酒逼干净呢?我今晚留在这儿照顾你!”
说着就爬上床,躺在李岳的里侧。
“唉你……”
程瑛的手艺不错,醒酒汤放了人参和蜂蜜,滋味挺好,就当喝饮料了。
这时,门又一次被推开了,小龙女也端着一个碗进来了。
“阿岳你也真是的,天天喝醉,还得是我照顾你,来喝点醒酒的。嗯?你手里的碗哪来的?”
“阿瑛刚拿来的。”
李岳朝里一歪脑袋,程瑛坐了起来。
“你……你不是说让阿岳一个人睡的吗?你干嘛来了?”
“你是干嘛来的,我就干嘛来的喽!”
“你……阿岳来喝我的。”
李岳用另一支手接过小龙女的碗,喝了一口。
“噗……这不是醋吗?”
“对呀,醋能醒酒呀。”
看着小龙女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不忍辜负,只好吨吨吨把醋喝了,然后赶紧喝程瑛的汤压一压。
小龙女把两只碗接过来放桌上,然后一跃上床,在李岳外侧躺下。
左拥右抱,大被同眠,人生巅峰……想多了,以程瑛和小龙女的认知,不可能接受怎么羞耻的事,尽管她俩一起练玉女心经时,互相都看光了。
李岳刚手上有点动作,就被狠狠拍了回来。
“我挠痒痒而已。”
“挠你自己的腿!”
第二天,送别了文天祥回来后,李岳让手下的掌柜挑选了几个诚实可靠又手艺好的皮匠过来,在府中划出一块区域,将一叠图纸交给工匠,让他们照着图纸,造出这个大物件。
“老爷,这是什么东西,从来没见过呀。”
“什么东西你们不用管,只管照着做,需要注意的事项,图纸上都标明了。你们几个,以后每月的工钱是五两,我就问你们,能不能造出来?”
“能,能,能!肯定能,老爷放心。”
“还有,此事一定要保密,不准对外人说起。”
老爷又交待了老管家,给这几个工匠的伙食好一点,这块区域保护起来,不准别人进入。
……………………
“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达襄阳了!”
一个身形纤瘦,满脸黑灰,衣着破破烂烂的女子,走进了襄阳城门。
李岳刺杀蒙古大汗,迎娶小龙女,后来又封侯,这些轰动江湖的事迹流传甚广。古墓被封,无家可归的洪凌波听到后,马上动身来襄阳投奔她的好师叔小龙女。身无分文的她,一路靠着打猎、偷盗、乞讨,才走完这一段路程。
“打猎被野猪拱,偷东西被人追着打,乞讨又被丐帮的人驱赶,还差点被拐卖了……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师叔是侯爷夫人,我洪凌波的好日子来到了,桀桀桀……”
“臭要饭的别挡路!”
一队巡逻的衙役见一个女叫花子在大街上发疯,就要拿水火棍驱赶她。
“你们敢对我无礼,告诉你们,我乃李岳李侯爷的师侄。”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活腻了,谁不知道李侯爷三个师侄,杨过杨大侠,以及大武小武两位统领,还有一位师侄女,乃是安国侯的千金,你是哪冒出来的?”
“哦,我是李侯爷的夫人的师侄,小龙女是我师叔,不也等于是李侯爷的师侄吗?”
“就你?龙夫人那是天仙一样的人物,怎能有你这样的叫花子师侄?你要说是丐帮弟子我还信,抓走抓走!”
“哎你们……”
衙役们要抓洪凌波,好在洪凌波的功夫也不弱,推开衙役,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
后面的两个多月里,李岳除了跟程瑛小龙女秀恩爱,就是钻研武功,日子简单而朴实。将九阴真经和全真先天功融合的基础上,再吸取了玉女真经的一些优点,不过总觉得还差一丝,不得圆满。除此之外,在小龙女的指导下,轻功提升的不少。
程瑛和小龙女最近也进步很大,蛇胆酒对内功修炼非常有帮助,小龙女感觉自己每个月增长的内力,仿佛相当于修炼好几年的量。只论进步速度的话,程瑛是最大的,虽然和小龙女俩人经常争风吃醋闹些小情绪,但小龙女教她玉女心经一点都不藏私。
李岳打点行装,离开临安,兑现曾对小龙女许诺过的,游遍神州名山大川的承诺,当然了,这一趟旅程,注定会是充满风险。程瑛当然也要一起,毕竟三人同心同德,感情好的像一个人,反正话就是那么说吧。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第一站是扬州,这里有几个个熟人,文天祥和张世杰,现在他俩还不熟,有了李岳这个中间人,自然就熟了。
还有大武小武也在扬州,在张世杰手下任职,干的也算兢兢业业。心里杂念少了,武功也长进了不少。
小武因为郭芙的事,对李岳还有芥蒂,而大武却显得成熟了很多,也想通透,见了面还像以前一样,挺尊敬这位小师叔。李岳对他们武功指点了一番,勉励他们几句,就让他们回去当值了。
晚上张世杰和文天祥为李岳接风,程瑛和小龙女不愿意去,就留在客栈里面,探讨玉女心经中关于美容养颜的科学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