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进了大厅,落座欢叙。而黄药师只觉得厌烦,不想多待,清了清嗓子说:“既然叫了我岳父,喜事就赶紧办了吧,今天就是黄道吉日,直接就拜堂成亲算了。柯兄你意下如何?”
“哈哈,老朽当然没意见,全听药师兄的!”
陆冠英连忙笑着说:“太好了,英雄大会之前先办这件大喜事,双喜临门呀!好彩头!”
黄药师皱了皱眉头,终究忍住了没说话。
郭芙凑到程瑛耳边,笑嘻嘻的说:“那我以后该喊你师姑呢,还是小婶婶?”
程瑛娇羞的推了郭芙一把,红着脸低着头。
陆冠英吩咐下人,马上准备红绸喜烛一应物品,布置大堂,酒宴菜肴之类都是现成的。
很快,大堂布置的就焕然一新,黄药师、柯镇恶端坐于高堂,李岳和程瑛换上大红婚服,站在下方。
婚礼虽然草率了些,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都不太计较这个。
“一拜天地,再拜高堂……”
李岳突然挥手喊停,走到郭靖面前,拉着他的手说:“师兄,我从小是你和蓉姐姐抚养长大,也是你们教我武功,教我做人的道理。今天是师弟大喜的日子,请你们也坐上高堂,受我一拜。”
“这……”
郭靖刚要婉拒,这时柯镇恶说:“岳儿说的没错,靖儿、蓉儿你们就过来坐这吧!”
“好,好!”郭靖答应下来,眼中隐隐有光亮闪动。
两旁各加了一把椅子,郭靖坐在柯镇恶身边,黄蓉坐在黄药师身边,一同受了这对新人的拜礼。
典礼完成,欢宴开始。本来就有很多武林英豪来参加英雄大会,现在全成了喜客,一时宾客满座,热闹非凡。
正在吃吃喝喝的时候,有陆家庄的仆人来禀报,说外面有个老汉求见,说是给李二侠送剑来的。
李岳出来门外迎接,冯默风将一个重重的包裹交给了李岳。“请公子验看。”
“不急不急,今天我成亲,老伯进来喝杯水酒吧。”
“原来是公子的大喜日子,老头子我事前不知,也没带什么贺礼,真是失礼了。”
“客气了,这两把剑不就是最好的贺礼吗?”
冯默风跟着李岳来到大堂,却突然站住不动了。
“师父……师父……”
冯默风刚一进门,就觉得有个绿袍的老者与众不容鹤立鸡群,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让人不得不留意。再一细看,不是师父黄药师又是谁?冯默风瞬间就泪流满面。
黄药师赶到堂内气氛有异,抬头一看,一个邋里邋遢的老汉,背后背着一堆物事,站在那里一个劲的哭,细看来有些面善。
黄药师猛的站起来,问道:“你是……你是默风?”
“正是弟子。”
“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好,好!就是每日牵挂师父您!
收程瑛为徒之前,冯默风是自己最小的弟子,当年也是风度翩翩,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混成了这邋遢模样。
“爹。”黄蓉走到黄药师身边搀住他一支手臂,说:“您当年不是说过平生有一大憾事吗?恰逢今天这大喜的日子,何不把这憾事弥补了?”
这么多年过去,黄药师也老了,邪还是那么邪,但心肠软了许多。低头想了一下,黄药师缓缓点头:“默风,当年,是为师的不对,今日,你就重回师门吧!“
冯默风高兴的懵了,这不是做梦吧?反应过来,跪在黄药师面前,嚎啕大哭。
“行了行了,今天是你师妹成婚的大喜日子,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是,是!”
冯默风连忙擦了擦眼泪站起来,看向黄蓉,刚想要道喜,黄药师一摆手。“不是蓉儿,是为师新收的关门弟子,你的小师妹。”
哦,我说呢,蓉师妹比我小不了几岁,怎么会到现在才结婚呢!原来是小师妹呀。巧了,李小哥也是今天结婚……
嗯?
冯默风看向李岳,开怀大笑。“哈哈,原来李小哥是我妹夫!”
李岳和程瑛一起,向冯默风一抱拳:“冯师兄!”
“好,好!对了,剑你还没看呢。”
李岳将冯默风先前背来的包裹打开,只见一黑一白两把剑,以及一支墨玉色的长笛,静静躺在那里。
李岳先将长笛双手捧着,奉到黄药师跟前。“这支长笛是冯师兄专门为您打造的,请岳父大人收下。”
黄药师接过长笛,外观看起来似金又似玉,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喜欢。入手有些沉重,捏了捏坚硬无比,手感极佳。黄药师满意的点了点头,高高兴兴的收下了。
冯默风见黄药师喜欢,更是比黄药师还开心。
这边李岳拿起那把长一些的长剑,黑色剑柄黑色剑鞘,拔出剑,剑身呈暗金色,显得庄严而肃穆。李岳握着剑,一种“神剑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情油然而生。
李岳随手朝着面前的木凳一挥,只听到“叱”的一声微响,木凳整整齐齐一分为二,切口处平整光滑,一点毛茬都没有。
“好剑……好剑啊!”
满堂宾客纷纷赞不绝口。
李岳又拿起另一把稍短些的剑,白色剑柄白色剑鞘,护手也是亮银的,造型小巧而奇特,一看就是女士专用剑。剑身整个呈赤红色,隐隐有些不规则的黑色花纹,更添一抹神秘的美感。
李岳将这柄剑递到程瑛面前。“阿瑛,这把剑是送给你的。”
程瑛接过了剑,开心的看了又看,黄蓉郭芙也凑过来,一起研究宝剑。
李岳向柯镇恶说:“请师父给宝剑赐名!”
柯镇恶肚子里墨水少,于是看向黄药师,黄药师正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新长笛,琢磨着取个什么好听的名字,于是眉毛一挑,说:“岳儿的剑,让他自己取名字去。”
柯镇恶也觉得很对。李岳又看向郭靖,郭靖也说让他自己取名。
李岳看了看正在众人手中传递观赏的宝剑,朗声说道:“如今正逢乱世,民生凋蔽。如今武林群雄齐聚一堂,所忧所虑者,无非蒙古鞑子。何以解忧?唯有一剑斩之,斩尽蒙古狗贼,斩尽贪官污吏、土匪恶霸……所以,我想将此剑命名为——解忧。”
满堂喝彩,尽皆叫好,尤其郭靖叫的最大声。
黄药师和柯镇恶也不住点头,赞叹李岳的慷慨志向。
“柯兄,你收了个好徒弟呀!”
柯镇恶笑着摇了摇手指:“是两个。”
“对,两个都是好徒弟!”
“不也是你的好女婿?”
“哈哈哈,对对对!”
黄药师开心的连喝了三碗酒,黄蓉都没见过父亲这么高兴过。
程瑛抱着白剑对李岳说:“岳哥哥,这把剑你也取个名字吧!”
李岳想来想去也没有满意的,就对程瑛说:“要不,让蓉姐姐帮你想一个?”
程瑛又抱着剑去找黄蓉,黄蓉想了想,笑着说:“叫‘红拂’,你看如何?”
这是暗示程瑛和李岳两情相悦,如同隋唐时的红拂女与李靖“红拂夜奔”的故事。
程瑛觉得很满意。“就叫红拂吧!”
李岳抽空跟郭靖黄蓉说了洪七公的事,郭靖感慨不已,说既然有了师父的行踪,等此间事了,就去寻找师父。不过洪七公亲自传授李岳降龙十八掌,这让郭靖非常开心。
柯镇恶对李岳拜洪七公为师的事情也没有意见,只有高兴。
……………………
深夜,李岳和程瑛进了洞房,俩人这才终于有机会独处,抱在一起,互诉离别的相思之苦。
只是,李岳早就把解忧剑扔旁边了,而程瑛到这时还舍不得放下红拂剑。
“现在是我们洞房花烛夜,你别老抱着那剑了,抱我!”
“人家喜欢这剑嘛!”
“放开那把剑,我给你看个更好的宝贝……”
李岳一把抱起程瑛婀娜有致的身躯,向大床走去。
……………………
第二天,二人早早的起来。
程瑛正在洗漱,李岳看着她的背影,心内都是满足,这就是幸福吧?
程瑛拍开李岳的手,瞪了他一眼。“别闹,该去给两位师父敬茶了。”
去找黄药师时才发现,黄药师人早就跑了,只给冯默风留了一封信,说他喜欢清静,人多热闹的地方他不爱,不如远走高飞,过几年会回桃花岛。至于冯默风,自己回桃花岛还是留在郭靖身边帮手,自己看着办。
冯默风将信给郭靖黄蓉看了,并表示想留下来,帮师妹妹夫办事,郭靖黄蓉自然高兴不已,但考虑到他荒废武功多年,还是先练回武功为重。
李岳程瑛给柯镇恶敬了茶,柯镇恶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本来就看不见。
回到屋里,李岳给自己舅舅写了封信,告诉他自己一切安好,还娶了一个温婉善良的好妻子。
除了教程瑛练玉女剑法,就是腻腻歪歪的谈情说爱,过着蜜里调油的新婚小日子,不知不觉几天过去。
期间偶尔也找郭靖切磋请教武功,可是郭靖太忙了,没多少时间陪他玩。
……………………
小龙女带着洪凌波来到了大胜关陆家庄。看到门口张灯结彩,满地爆竹燃后的碎皮。洪凌波先上前打探,问门口知客。
“这里是陆家庄吗?英雄大会已经开完了吗?”
“英雄大会后天才开,女侠有请帖吗?”
“没有。”
“没请帖是不能参加英雄大会的,不过李岳李二侠前两天新婚大喜,女侠可以进庄喝杯喜酒。”
“嘻嘻,好啊。走啊师叔,喝喜酒去!”
一回头,却发现小龙女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洪凌波喊她也不答应。
站了许久,小龙女回头就走。
“去哪啊师叔?”
“回古墓。”
“啊……?”
洪凌波无奈跟上,出来这一趟不是白出来了吗?光跑腿赶路了。
往回走了一天,晚上找了个山洞过夜,点了堆篝火,吃了些东西,洪凌波在地上铺了些干草,走了一天路累坏了,躺上面不一会就睡着了。而小龙女在篝火旁呆坐着,很久不能入眠。
祖师婆婆跟李师姐说的果然没错,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是,好像也不能怪李岳,人家从头到尾也没骗她什么,人家说了只是朋友……朋友!
天亮后,洪凌波醒来,看见小龙女盘膝坐着,正在运功,胸前衣服上还有血迹。
过了一会,小龙女睁开眼,站起来,说了声:“走吧。”
“师叔你受内伤了?”
“已经没事了。”
“可你吐血了!”
“习惯了……”
洪凌波只能跟着走,可是,怎么又南下了?方向不对啊师叔,这不是回古墓的路。算了,爱咋地咋地吧!
小龙女再次抵达陆家庄时,正是英雄大会召开的日子,许多受邀的人都是赶在这一天到来,那场面,人山人海,那是相当地壮观。
小龙女带着洪凌波就要往里走,被门口的丐帮弟子拦下了。
“请问姑娘有请帖吗?”
“没有。”
“没请帖不让进哈,退后,退后!”
虽然您长的非常好看,但咱这是英雄大会,不是选秀,不兴刷脸的。
“我……是李岳的朋友。”
“都这么说,退后,退后!”
“姑姑……?”
正在这时,全真派一行人正好来到,杨过也在全真派的队伍里,一眼就发现了小龙女,急急忙忙的跑上来。
“姑姑,好多天没见,想死过儿了,你还好吗?”
小龙女看了看这个“爱过”,又伤过她的男子,此刻心内没有一点波澜,只是淡淡的点头道:“还好。”
全真派带队的郝大通和孙不二上来和小龙女见礼,虽然小龙女说过打死孙婆婆的旧账一笔勾销,可郝大通心中难免仍有芥蒂,脸上有点点尴尬。
“龙姑娘也是来参加英雄大会的吗?既然恰巧碰见,跟我们一起结伴进去吧!”
有了全真派带路,自然没人拦她,顺利进入到了会场。
全真派是天下第一大门派,又对郭靖有授业之恩,郭靖自然拿出最高的规格来迎接,将全真派众人迎入庄内,请郝大通和孙不二入上座。
“龙姑娘?你也来了?”
李岳和程瑛也在帮着郭靖迎接客人,看见了小龙女,跟她打招呼,毕竟小龙女太耀眼了,走到哪里都最吸引人眼球。小龙女也早就看见了李岳,靠了过来。
郭芙大武小武都跟着李岳身后打下手,见了小龙女齐齐惊叹了一声:好漂亮啊。
程瑛撇了撇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为什么这女子让人一见面就让人觉得讨厌?
小龙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李二侠,好久不见!”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刚过门的妻子,程瑛。”又对程瑛说:“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古墓派的龙姑娘,我的玉女剑法就是她教的。”
程瑛热情的抓住小龙女的手,笑着说:“原来您就是龙姑娘,果然是位清尘脱俗的奇女子!”
小龙女笑着谦虚了一句,对李岳说:“还没祝贺李二侠新婚大喜,恭喜你娶了一位好妻子!”
李岳并不否认,笑了笑说:“谢了谢了!”
程瑛牵着小龙女的手。“龙姑娘谬赞了!请跟我去内堂,有专门为女宾备的宴席。”
“劳烦李夫人了。”
二人表面上亲亲蜜蜜,暗地里,却仿佛有火花在闪烁。
若论颜值,小龙女可以说是艳压群芳,在场的没一个能打的。
黄蓉年龄大了巅峰不在,郭芙程瑛稍逊一筹。
程瑛心中莫名有一种危机感——不过,我也有优势,优势还挺大!程瑛挺直了胸膛。
小龙女暗哼一声——哼,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