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瑛以为,师父最恨被骗,这次就算不打死她,也要发很大的火。但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样当然是好,但是这是为什么呀?程瑛想不通。
不只程瑛摸不着头脑,陆无双更是瞪着眼睛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呆呆的伸出大拇指,黄老邪不愧是黄老邪,服!
其实,黄药师想的比他们都明白。虽然李岳确实骗了他,耍了他,利用了他,让他一时火冒三丈,可是马上想明白了李岳骗他的原因是什么。而如果李岳没有骗他,后果又是什么?后果就是程瑛全家被李莫愁杀死。李岳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自己,反而他自己也付出了许多,想到这里,黄药师又不生气了。
聪明,最重要的是,能把聪明用在正道上,黄药师最喜欢这样的人。比如他女儿,比如他自己。
“当初蓉儿不顾我的反对,坚决要嫁给郭靖那傻小子,现在看来她的选择是对的。瑛儿也是这样,自己挑的女婿,由她们自己去吧!”
……………………
说回李岳,乘船沿汉水向西北,行了五六日,到了襄阳,再转向西北方向,慢慢寻找。
襄阳以北,几乎可以说荒无人烟。这里属于交战前线,蒙古没有正式统治这里,但宋人也不会来这个危险地带。
这天,李岳来到一座没有人烟的山峰,连路都没有,只能用剑砍开杂草和灌木,艰难前行。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禽鸣和嘶吼,李岳循声找过去,只见一只大雕正在和一条巨大的蟒蛇搏斗,场面恐怖。
大雕相貌神骏身子有一人多高,翅膀展开足有四五米,端个威风凛凛;而那蛇巨蟒身长六七米有余,浑身蓝绿色的鳞片,一颗三角头有脸盆那么大,张开大嘴更是跟个小门扇似的。
眼看巨雕落入了下风,被巨蟒缠住了身躯,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向巨雕的脖子。
李岳抓住这个机会,助跑两步,右手狠狠一掷,将一枚药丸掷进巨蟒口中,直贯嗓子眼,巨蟒还没反应过来,就咽了下去。
此药丸是以雄黄为主料,配以樟脑、砒霜等药材,对蛇类来说,是最纯粹的味道,最高级的享受。
果然,那巨蟒吞了药丸,身体极速扭动,蛇头疯狂摇晃起来,陷入极度狂躁之中,自然而然的也松开了巨雕。巨雕飞起来,在低空盘旋,找准机会,狠狠一扑,双爪刺瞎了巨蟒的两只眼睛。
这下那巨蟒更是疯狂,蛇身四处翻滚,撞断了好几颗树木,蛇头四处乱咬,而李岳和大雕早就躲远了。
过了好一会,巨蟒终于精疲力竭,盘在地上奄奄一息。巨雕瞄准它的七寸,狠狠一啄,巨蟒身子一挺,发出满含不甘的最后一声嘶吼,在地上扭动了几下,一命呜呼。
巨雕跟这巨蟒是多年的死对头,一开始只是争地盘,到后来不是它偷了它的鸟蛋,就是它吃了它的蛇子蛇孙,仇怨越来越深,早已不共戴天。
见多年夙敌终于被自己一朝手刃,巨雕极为欢喜,振翅飞上天空,欢鸣直冲九霄。很快,无论鹰隼燕雀,连八哥黄鹂都跟着凑数……无数的禽类飞上天空,排列在巨雕的身后,绕着山峰盘旋,欢叫声此起彼伏,宣告着禽类对这座山的统治权。山鸡野鸭飞不起来,只能在地上欢快的蹦跶。
相反的,那些蛇蝎蜥蜴等毒物,则躲在阴沟地洞里不敢冒头。
这震撼人心的场面,真是世所罕见的奇景,看的李岳不住的摇头赞叹。
盘旋了几周后,巨雕从空中落下,用双爪站立,站在李岳面前,欢快的鸣叫了两声,似是在表达感谢和友好,那样子极度的拟人化。
李岳知道此雕通人性,向着雕抱了个拳说:“雕兄,不用客气,都哥们!”
此处无人,雕又不会说话,李岳可以放心的跟雕飙一些现代词,好久没说过,可憋坏了。
那雕非常开心,人模人样的想了一下,然后飞到巨蟒的尸体上,啄开一个口子,把一枚硕大的深紫色蛇胆取了出来。雕用喙叼着蛇胆,头一甩,将蛇胆抛向李岳。
李岳接住蛇胆,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问:“雕兄是要请我吃吗?”
雕点了点头。
生吃?李岳捧着蛇胆,心想这雕应该不会害自己……吧?别一个弄不好,自己成为第一个被鸟骗死的人,而载入史册。
看着手上铅球一般大小的蛇胆,闭上眼一狠心,李岳一口咬破蛇胆,胆汁流进嘴里,李岳差一点吐出来——太苦了!
雕呼扇着翅膀,催促着李岳快点吃。李岳只好强忍着,大口把又苦又腥的胆汁都吸了进去。顿时感觉整个五脏六腑都像烧起了一团火焰,李岳连忙盘膝打坐,运气九阴真经的内功,一点点的将蛇胆里的力量融化、吸收。
过了一个多时辰,李岳才吸收完,细细感受一下,内力增长了几乎一倍,相当于修炼五年的内力。
李岳大喜,跳起来,拥抱了一下一直守在旁边的雕。“雕兄,谢谢,桑克油歪瑞麻池!”
雕也非常高兴,用喙扯了扯李岳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走。
“等会等会,哥们要上个大号。”
李岳肚子一阵咕噜,忙找了个地蹲下,将蛇胆被九阴内力消化后,排除遗留的毒素、微生物等杂质排出体外,腥臭味飘出二里地。
李岳跟着雕翻越一座山岭,下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的山谷,来到一个山洞。
这里应该就是剑魔归隐的遗址了,李岳心想,于是学着雕的样子,对着山洞里恭敬的拜了三拜,进入山洞,见了剑魔独孤求败的坟茔。然后雕又领着李岳来到独孤求败埋剑的地方。
年代久远,木剑早已腐朽,紫薇软剑也锈迹斑斑,不堪使用了,只有那柄玄铁重剑,虽然也有锈迹,但好在身重体胖,影响不大。
李岳将玄铁剑取出,问雕:“雕兄是要把剑送给我?那哥们我就不客气了!”
雕点了点头,示意李岳拿着重剑,跟它一起练剑。李岳哈哈一笑,操起玄铁剑,与雕对练起来。
这一练就练了三天,饿了就摘些野果,猎些野鸡野兔烤来吃。雕兄是个打猎的高手,可它吃了两顿烤肉就吃够了,它还是喜欢吃生的。
雕还经常去捉一种金光闪闪的小蛇,雕吃蛇肉,把蛇胆留给李岳。这种蛇胆虽然不如上次巨蟒的胆那么够劲,但也有增长气力的功效,李岳吃了受益匪浅。
只是,生吃蛇胆又苦又不卫生,李岳下山买了些酒回来,将蛇胆泡酒,不仅味道好极了,功效更猛。蛇胆酒到了体内,经过九阴内力的吸收,转化为丝丝内力,汇聚与丹田。不过蛇胆酒也有副作用,让李岳天天晚上坚硬的像石头一块,睡不着觉。
更想程瑛了!
雕兄不喜欢吃烤的,李岳试了试将蛇肉熬成蛇羹,没想到雕兄极为喜欢吃,然后捉蛇的频率更高了。
这样又过了几天,李岳问雕:“不知道独孤前辈有没有留下什么剑法之类的?”说着还用手比划着翻书看书的动作。
雕歪着头想了想,示意李岳跟它来。一人一雕回到山洞里独孤求败坟旁,雕在一面石壁上啄了几下,扒开几块碎石,露出一个小小的石洞。
“吱吱……”
雕示意李岳上来取,李岳在拿小洞里摸索了一阵,摸到了一本薄薄的书册,拿出一看,上面写着几个毛笔字——独孤剑法九式。
李岳欣喜若狂,这应该就是被誉为天下第一剑法的独孤九剑了。
书册的纸张都已经风化的厉害,仿佛随时都要化成灰,李岳捧着都小心翼翼的。好在行囊里面有纸笔,李岳连忙将剑谱抄录了下来。
李岳仔仔细细将剑谱看了好几遍,由衷的赞叹其中剑招精妙无穷,以及对剑法理解的深刻。而这些还不是独孤九剑的精髓,独孤九剑最讲究的是重意不重形,无招胜有招,不拘泥于固定招式。
所以,要学习独孤九剑,最重要的是一个“悟”字。
仅仅是剑谱中的理论知识,就已经令李岳受益匪浅。接下来,李岳一边研究剑谱,一边和雕对练,完全沉浸在剑法之中,心无二用。同时与雕之间的感情也与日俱增,成了莫逆之交的好友。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这天李岳对雕说:“雕兄,我也该走了,外边还有事等着哥们呢。放心,等事都平了,哥们还来找你玩。”
在溪水里清洗干净,从行囊里拿出一套新衣换上,又变回了一个翩翩佳公子。背上玄铁剑,与雕依依不舍的告别,出了山谷,回到俗世。
这一趟真是收获满满,李岳心里想。虽然抢了杨过的机缘,但我也救了小龙女,还你一个玉洁冰清的老婆,以后再保你不被砍掉一只手,你说是赚了还是亏了?
杨过,说谢谢!
……………………
李岳心情愉悦的赶路,来到一个小镇子,看天色还早,也没打算投宿,想着直接穿过镇子继续赶路。快要出镇子的时候,路边冲出几名乞丐拦住了去路。
“敢问可是李二侠?”
李岳见几名乞丐恭恭敬敬,应该是友非敌,一抱拳,说道:“正是在下,不知几位兄弟有何指教?”
那几名乞丐见李岳说话彬彬有礼,丝毫没有因为他们是破破烂烂的乞丐而轻视,不由得语气更加敬重了几分。
“黄帮主下令,丐帮弟子若有见到李二侠者,就给您传个口信,说下个月十五,郭大侠在大胜庄召开英雄大会,请李二侠务必赶到。”
“在下知道了,辛苦几位兄弟,多谢了!”
时间还有二十多天,郭靖他们应该已经到达大胜庄,要提前准备布置,迎接宾客之类的。许多天不见,李岳还挺想念郭靖他们的,大胜庄离襄阳不远,李岳立即就要赶过去。
走了没多远,在小镇边缘的地方,路边有一个破败冷清的铁匠铺。李岳信步走了进去,四下随便看了看。这时,从里屋走出来一个胡子拉碴、衣衫邋遢的老铁匠,跛了一条腿,走路一瘸一拐的。
“客官有什么需要的?”
李岳心中一动,心想这老铁匠莫不是冯默风?
“老伯,您看一下,我这柄剑想熔了,重新打成两把剑,你可做得?”
老铁匠接过玄铁剑,看了一眼,突然瞪大了眼,几乎趴在剑上,仔细的看来看去。
“好剑,好铁呀!小哥,不是我夸口,这么好的玄铁,除了我,天下间也找不出几个人,能驾驭这块铁了。若是交给了一些庸才,就真是暴殄天物了!”
“有没有吹牛啊?”
“信不信由你!不过先说明,这项活费时费力,工钱可不低。”
“那好吧,就你了!打成两把剑,其中一把,就照着这把剑的分量来打,另一把要稍短一些,轻一些。”
李岳把自己的佩剑取下来,交给老铁匠看。这把剑的长短轻重都是用习惯了,冒然改变怕用不顺手。
老铁匠接过剑,拔出剑身,突然愣住了。这是……这是我亲手打的剑,这是桃花岛的剑。
见老铁匠抱着剑哭了,李岳几乎可以肯定,这老铁匠就是冯默风。
过了好一会,冯默风回过神,用肮脏的衣袖擦了擦眼泪,说:“没问题,我可以打。”又掂了掂玄铁剑,说:“打完两柄剑,还能剩下一点铁料,可需要打成飞刀暗器之类的?”
“不必了,剩下的铁料你给我打一把长笛,如果不够可以加些金或银,你看着办。花费不是问题,但长笛一定要打好,这可是要送给桃花岛主的礼物,马虎不得!”
“你说谁?要送给谁?”
“桃花岛主黄药师,老伯你也听说过吗?”
“啊……黄岛主名满天下,谁不识得?不知小哥你和黄岛主什么关系?”
“哦,我只是黄岛主一个晚辈!”
冯默风沉默了片刻,收拾收拾心情,把心思重新回到剑上,对李岳说:“小哥,我建议你,打造这柄剑的时候,加入一些金,这样韧性更佳,剑锋也更利,不过难免会稍微重一些;短一点的剑呢,应该是送给女子的吧?加入一些银,剑身柔软,适合女子使用,外观也更漂亮!”
“重一些没关系,您是专业的,全凭您做主吧!”
“半个月,两把剑、长笛,全部造好,半月后来取吧!”
“半个月啊?可惜了,半个月后我恐怕没空来取,不知您能不能送到大胜庄来?”
“大胜庄?好吧,我送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