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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几日的奔波,那一队鬼面人最终抵达距京城约二十里的一处隐秘山谷。

谷内气氛凝重,与世隔绝,唯有飞鸟偶尔掠过,发出几声尖锐的啼鸣。

他们在一处洞府前停下,动作整齐划一,跪倒在冰冷的石地上,头颅深深垂下,不敢直视那洞府。

为首的鬼面统领,声音干涩嘶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向着幽暗的洞府内禀报:

“尊上,属下无能。追踪至临湖县双仙湖畔,那武王府的余孽与其奶娘所乘马匹,惊惶之下,跃入湖中,沉溺无踪。属下搜寻数日无果,只得回来复命。”

洞府内一片死寂,良久,一道冰冷的声音缓缓传出,蕴含着怒意:

“废物。”

仅仅两个字,却让所有跪地的鬼面人身体猛地一颤,将头埋得更低。

那声音继续道:“谁告诉你们,他死了?”

鬼面统领猛地抬头,面具下的眼神惊愕:“尊上的意思是……”

“那孩子还活着。”

洞府内的声音继续开口道:

“尔等不仅无能,更是愚蠢!竟被一女子戏耍。”

话音刚落,一道物品从洞府内射出,悬浮在鬼面统领面前。

那是一个古朴的罗盘,非金非木,材质难辨,其上刻满了玄奥的符文,指针此刻正微微颤动着,指向一个模糊的方向。

“跟着它,找到那个孩子。”

那声音顿了顿,随后一股杀意弥漫开来,压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

“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若再失败……便无需回来见本座了,自寻了断吧。”

鬼面统领身体剧震,双手却不敢有丝毫迟疑,恭敬地接过那悬浮的罗盘。

武亲王之子,竟然真的没死,他们所有人,都被那个贱人给骗了。

他死死攥紧了手中的罗盘,指节泛白,发出轻微的咯咯声。面具下的脸庞,已是狰狞扭曲。

“属下遵命!”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此次,属下必定将其擒杀,绝不辱命,若再失手,提头来见!”

说罢,他重重叩首,随即猛地起身,带着满腔的怒火和杀意,以及那个罗盘,转身大步离去。

其余鬼面人也沉默地跟上。

洞府深处,幽暗而阴森。

一个中年男子闭目盘坐在地上,身形瘦弱,却充满着恐怖的气息。

他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几乎看不出原本的容貌。头顶之上,寸发不生,刻印着花纹。

在他周身,遍地皆是白骨,有些尚且完整,有些则已碎裂。

男子对此视若无睹,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悬浮的一物上。

那是一个约莫尺许高的丹炉,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紫铜色,表面似乎有流光缓缓转动。

此刻,它正幽幽地自行旋转,散发着淡淡的灼热与药气。

男子缓缓抬起一只手,极其轻柔地抚摸着丹炉,动作小心翼翼,眼中流露出贪婪与爱意。

“好宝贝……真是好宝贝……”

他沙哑的声音在洞府中回荡,带着狂喜。

“没想到这片仙咒之地,竟处处是宝材,遍地是机缘!哈哈……天助我也!”

“有此机缘,筑基有望,金丹大道,也就在眼前!”

他猛地抬起头,语气瞬间变得阴毒:

“待我将此地宝材尽数搜刮炼化,李家…等着吧!”

……

“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李凡目光扫过眼前六个孩子,声音温和。

“先互相认识一下,从你们开始吧。”他看向那五个从醉仙阁来的女孩。

女孩们互相推搡了一下,才怯生生地依次开口:

“我、我叫春兰。”“夏竹。”“秋菊。”“冬梅。”

其中,春兰,就是拥有命格的那名女孩。

轮到最后一个年纪稍长、身形也更结实的女孩,她挺了挺胸脯,嗓音粗糙,开口道:“俺叫铁心!”

“嗯?”李凡闻言微微一怔,这名字混在春夏秋冬里,画风怎么不太和谐。

最后,这些女孩的目光落在了武通天的身上,她们也是比较好奇,这里的唯一男孩姓甚名谁。

只见武通天深吸一口气,身躯站得笔直,下巴微抬,骄傲道:“吾名,武通天。”

这个名字自带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度,与女孩们的名字迥然不同。

“装的好!”李凡内心为其鼓掌。

随后李凡压下心中的思量,环视六人,开口道:

“你们可以叫我李堂主。既然安顿下来,便要立下规矩,即日起,须得按课程行事。”

他稍作停顿,宣布了思索已久的安排:

“每日清晨,鸡鸣即起,先进行早读,随后用早饭。上午,统一读书识字。午饭后可休息两个时辰。下午,则可根据各自兴趣,选修课业,我会请师傅或亲自教导。晚间还有一堂晚课,由我来讲授。至亥时(晚九点),必须熄灯歇息。对此安排,可有疑问?”

极快的语速,让下面的孩子们顿时瞠目结舌,连武通天都暗暗咂嘴,小脸皱成一团,内心叫苦:

“这……这竟比在王府时上课,还要辛苦啊……”

那五个女孩更是面面相觑,简直欲哭无泪。

此刻再想回到醉仙阁,还来得及吗?

李凡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带着恶趣味:

“这才哪到哪,我以前高中的时候,可比这苦的多。”

他对这套劳逸结合、全面发展的课表颇为满意。

“既然无人反对,那便如此定下了。”李凡一锤定音,随即又道,“现在,每人先选一门下午最想修的课业,我好为你们安排。”

武通天率先举手,眼神灼灼,毫不犹豫地开口:“堂主,我要习武!”

春兰怯生生地也跟着举起细瘦的胳膊,声如蚊蚋:“我……我想学琴。”

有人开了头,其他女孩也纷纷小声附和:“我也学琴……”“我也是……”“我想学跳舞……”

唯独铁心,再次粗着嗓子,声音洪亮地喊道:“俺也要习武!跟这小子一样!”

李凡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明了:

“好,既然如此,下午武通天与铁心一同修习武艺。春兰、夏竹、秋菊、冬梅,你们四人便暂去醉仙阁,由那里的师傅教导琴舞。”

众人听此,点了点头。

“那现在,就开始上午的课程吧。”

李凡邪恶一笑,带着众人来到东边的一间屋内,此时,已经摆放好了课桌,桌子上有一些启蒙典籍

从最基础的“人之初,性本善”开始教起。拥有原主的记忆,教导这些,自然轻而易举。

他讲得颇为耐心,不仅教认字,也讲解含义。

堂下反应各异,武通天显然早已学过,坐得笔直,神情专注,偶尔李凡提问,他还能对答如流,甚至提出自己的见解,引得其他孩子投去崇拜目光。

铁心则坐得浑身不自在,抓耳挠腮,对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如看天书,嘴里不时发出咕哝声,在跟书本较劲。

春夏秋冬四女则听得懵懵懂懂,努力跟着念,小脸上满是认真,却也时常眼神放空。

午休过后,便是下午的选修课业。

院子的一角,一名中年男子,正拿着木棍,徘徊在武通天与铁心二人身前。

“腰挺直,腿弯下去!”

此人名为,卫飞,乃是临湖县的一名武馆馆主,武艺高超,是李凡特地请来教授二人武艺的。

“铁心!站好了,看看武通天,人家已经摸到站桩精髓了!”

铁心虽觉得憋屈,但好胜心起,也咬着牙硬撑,额头上很快冒出汗珠,双腿抖得如同筛糠,却不肯轻易服输。

李凡坐在凳子上,抿了一口茶水。

武通天的命格想要激活,恐怕需要些时日,至于春兰,在花阁主的教导下,恐怕很快就能激活。

李凡已经开始期待,第一个神通,会是什么了。

晚间,烛火摇曳,晚课开始。

“人生而平等,无分贵贱。”

春兰立刻小声问:“堂主,那为什么醉仙阁的客人可以对我们呼来喝去,我们不能还嘴呢?”

“这个平等,是指人格和权利上的。”

夏竹恍然大悟:“哦!就像我们学琴跳舞,和客人听曲看舞,是平等的?”

李凡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又无法反驳:“呃……也可以这么理解。”

随后李凡又说:“要勇于质疑,不要盲从权威。”

秋菊眨巴着眼:“那堂主说的这些话,我们可以质疑吗?”

“……可以。”

冬梅紧接着问:“那如果质疑了,下午可以不去学跳舞吗?好累。”

李凡:“不可以!这是两码事!”

他讲到“实践出真知”。铁心猛地一拍大腿上结果拍疼了自己,龇牙咧嘴:

“俺懂了!就像俺觉得那破庙里的孩子打不过俺,就得真打一架才知道!是吧堂主!”

武通天在一旁抱臂冷哼:“莽夫。”

李凡扶额:“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咱们能不能用在更……积极向上的地方?”

“我这…会教出来一群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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