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第91章 牛逼哄哄

作者:再梦一夏 分类: 更新时间:2025-11-04 06: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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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校生的记忆里,表哥的声音还在响。

不是清晰的响,是像浸了水的磁带,滋滋啦啦的——“仕兰两大校花,陈雯雯我定了,你追柳淼淼!”

他攥着书包带站在仕兰校门口时,指尖都在出汗。

活像只被丢进天鹅群的灰鸭,连翅膀都不敢展开。

“真有表哥说的那种……像电影里走出来的女生?”他扯着表哥的校服袖口,声音细得快被风吹散。

表哥立刻把胸脯挺得老高,领口的扣子崩出点声响:“等着瞧!咱们兄弟俩得手了,在这儿横着走!”

如今想起这话,转校生(黄毛)只觉得胸口发闷。

像塞了团没晒干的棉花,潮乎乎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上周大姨夫送他来报到时的话,还在耳朵里转。

黑色轿车停在仕兰侧门,引擎没熄,空调风裹着烟味吹出来。大姨夫把车窗降下三指宽,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之前那档子事,我找了三顿饭局才压下去,你在这儿安分点。”

黄毛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地踢着车门下的石子。

石子滚过柏油路,发出细碎的响。

“知道了,”他含糊地应着,眼尾都没扫大姨夫,“不就是女生家长闹嘛,多大点事。”

“你懂个屁!”大姨夫的声音突然沉了,“仕兰跟你原来那破学校不一样,里头藏龙卧虎,好些学生家长的门路比我还硬。别再想着用以前的法子,真惹了人,我未必能兜住。”

风把大姨夫的烟味吹得更远。

黄毛终于把口香糖吐在纸巾里,捏成团扔到车载垃圾桶里。

嘴角撇了撇——心里头的不屑像冒泡似的往上窜:“门路硬又怎样?再硬的人,家里不也有女生?之前那个不也乖乖的,最后还不是拿着钱闭嘴?”

他想起原学校那个女生的脸,模糊得很,只记得最后哭着递字条的样子。

“换个地方玩,不过是换批人罢了。”黄毛在心里冷笑,“大姨夫就是胆子小,有他在,天塌不了。”

正因如此,当柳淼淼的身影出现在篮球场边时,他的心跳先乱了。

不是快,是慌。

是看到新玩具时的慌——像猎人瞧见了没见过的猎物,眼底先亮了贪念。

柳淼淼的脸颊泛着红。

不是脂粉染的红,是春日里刚冒头的桃瓣,被太阳烘透了的那种,连侧脸的绒毛都透着粉。

转校生的目光黏在她脸上,挪不开。

心里头的小人儿在瞎嚷嚷:“原来真有女生能长成这样?看一眼,魂儿都快飘走了。”

可下一秒他又撇嘴——

“再好看不也是女生?几句好听的,再给点小礼物,还不照样晕头转向。”

他总这样,先被惊艳,再用傲慢裹住自己。

像只怕被啄的刺猬,先把刺竖起来——其实是怕猎物跑了,先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柳淼淼没注意到他的心思。

她的世界,从路明非逆着光走来的那一刻起,就只剩下一道影子。

阳光把路明非的轮廓染成了金边,他走得慢,鞋底蹭着地面的声音,比篮球场上的喊声还清楚。

柳淼淼的指尖悄悄攥紧了琴谱。

纸边被她捏出点褶皱——路明非的样子,和她对着校刊照片想了无数次的,分毫不差。

不是那种扎眼的帅。

是像旧书店里晒过太阳的书,翻开来有股安心的纸香。清瘦的肩线,垂着的手,连头发被风吹起来的弧度,都刚好。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柳淼淼的心跳上。

她忽然觉得耳朵有点烫。

风里飘来路明非身上的味道,不是洗衣粉的香,是淡淡的墨水味——大概是刚写过作业,指尖还沾着笔油。

“这人……比照片好看啊。”

柳淼淼偷偷抬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发梢垂在脸颊旁,遮住了眼底的光——那光里藏着点小狡黠,像琴键上悄悄按下去的黑键,不显眼,却定了调子。

黄毛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见路明非时,皱了皱眉:“你谁啊?没事滚远点!”

路明非没说话,只是往旁边走了一步,挡住了柳淼淼。

他的影子落在柳淼淼身上,像把小小的伞。

晚风掀起他系在腰间的校服外套,露出里面发白的T恤,他看着黄毛,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她都说了不想跟你聊,听不懂人话?”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点冷,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凉得扎人。

黄毛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少年,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吓唬路明非:“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

“我管你爸是谁。”路明非打断他,眼神里的微光闪了闪,“现在,要么你走,要么我送你走。”

他心里其实慌得很,手心全是汗——可他知道,现在不能怂。

就像耳机里那首歌里唱的,就算是孤独的星球,也有自己的轨道,也能发出光来。

他路明非,就算是颗石子,也该有保护别人的时刻。

路明非还没察觉到柳淼淼的目光。

他正跟自己的内心打架。

胸腔里像有东西在动。

不是平日里的怯懦,是头沉睡着的小兽,正用爪子轻轻挠着心尖。

热流从胃里窜上来,烧得他脸颊发烫。

他眯起眼。

眸子里闪过一丝冷。

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冷,是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锐——像黑夜里突然划过的流星,快得抓不住,却能在视网膜上留道亮痕。

“我这是要干嘛?当英雄?”路明非立刻在心里吐槽,“别逗了,上次帮同学捡篮球,还把自己摔了个屁股墩。”

可脚步不听使唤。

他朝着黄毛走过去。

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不像走在水泥地上,像走在星轨上——每一下,都有细碎的光跟着亮。

他抬手,拍了拍黄毛的肩膀。

动作很轻,指尖却带着股硬气。

像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碰着皮肤时,能让人打个哆嗦。

“让一下。”

路明非开口。

声音不高,却像裹了冰碴子——每个字都往黄毛耳朵里钻,带着不容拒绝的劲儿。

“挡路了。”

黄毛猛地回头。

他本来想发火——想把心里的傲慢全倒出来,想让柳淼淼看看自己多厉害。

可目光撞上路明非眼睛的瞬间,他的火灭了。

灭得干干净净。

路明非的瞳孔变了。

金色的光,从瞳孔里涌出来。

不是灯泡的光,是熔铁浇铸的星子,连空气都被烧得发颤。古奥,森严,带着股非人的冷——像地狱里刚烧起来的火,舔着空气,要把一切都吞进去。

黄毛的腿软了。

不是故意的,是控制不住地抖。

他张了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连呼吸都变得又轻又急。

“这……这不是人的眼睛……”

黄毛的牙齿在打颤。

刚才的傲慢像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就瘪了。他现在像只被狼盯上的羊,连尾巴都不敢翘。

心里突然冒出句话——不知道在哪听来的,糊里糊涂的,却很清楚:

“人总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角,其实可能只是别人故事里的背景板,还得是模糊的那种。”

现在他信了。

在路明非的金瞳里,他就是块模糊的背景板——连被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柳淼淼的眼睛亮了。

不是惊讶的亮,是痴迷的亮。

那抹金色闪过的瞬间,路明非在她眼里变了。

不再是那个会躲着老师的普通少年,是从古老神话里走出来的神——周身的光,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想靠近。

她的心跳更快了。

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脸颊红得像被夕阳烤过的云,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原来他……藏着这样的东西啊。”

柳淼淼的指尖又捏紧了琴谱。

这次,纸边被她捏得发皱——眼底的狡黠更明显了,像琴键上的黑键,终于要和白键一起响。

她朝着路明非走了两步。

风里带了点她发间的香味——不是浓烈的香水,是洗头发的薄荷味,飘到路明非鼻尖时,他忽然觉得耳朵更烫了。

“别吵架呀。”

柳淼淼开口。

声音软得像棉花,却带着点钩子——每个字都往路明非心里钻,勾着他的注意力。

“都是同学,好好说嘛。”

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路明非的胳膊。

很轻的一下,却像在说“别忍”——像琴键上的连音,把路明非心里的那点锐,又勾出来了些。

路明非更慌了。

“好家伙,这姑娘看着软乎乎,指尖勾人的劲儿,跟钓小鱼似的。”他在心里哀嚎,“我可别成那上钩的鱼,上次钓虾,还被虾夹了手。”

可目光落在柳淼淼脸上时,他又挪不开了。

柳淼淼的脸颊还红着,眼底却藏着点笑——不是温柔的笑,是带了点尖的笑,像刚剥了壳的糖,甜里藏着点酸。

“你没事吧?”柳淼淼又问。

声音更软了,却故意往路明非耳边凑了凑——薄荷味更浓了,飘进他耳朵里,痒得他想躲。

路明非的金瞳暗了暗。

不是故意的,是那股非人的冷,被这薄荷味冲散了点。

他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荒唐——自己像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怪物,却被个揣着琴谱的姑娘,用薄荷味的温柔,给勾住了。

“我没事。”

路明非开口。

声音里的冰碴子少了点,多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像被人抓住了小秘密,连眼神都开始躲闪。

“就是……路过。”

他说着,往后退了半步。

想躲开柳淼淼的目光,想躲开那股薄荷味,想躲开自己心里的那点乱。

可黄毛还在发抖。

他看着路明非的金瞳,看着柳淼淼的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像舞台上的道具,连被人记住的资格都没有。

“人要是能像开关一样就好了。”黄毛在心里想,“不想看见的,按一下就关掉。”

可他关不掉。

他只能看着路明非的金瞳,看着柳淼淼的笑,看着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像层光罩——把自己隔在外面,连影子都进不去。

路明非的金瞳彻底暗了。

那股非人的冷,像退潮似的,慢慢收了回去。

胸腔里的小兽,又沉睡着了。

他又变成了那个普通的少年——有点自卑,有点慌,连眼神都不敢直视别人。

“我走了。”

路明非含糊地说。

转身就想跑——想躲回教室,想躲进厕所,想躲到任何没人的地方,把刚才的荒唐和慌乱,全藏起来。

可柳淼淼的声音又响了。

“等一下。”

她朝着路明非递过一张纸——是从琴谱上撕下来的,边缘还带着琴键的印子。

“你脸上有点汗。”

柳淼淼的指尖碰到了路明非的手。

很轻的一下,却像通了电——路明非的手颤了颤,连纸都差点没接住。

“谢……谢谢。”

路明非的声音更含糊了。

他抓着纸,转身就跑——像只被抓住了尾巴的兔子,连头都不敢回。

柳淼淼看着他的背影,笑了。

这次的笑,甜得像糖。

她捏了捏手里剩下的琴谱,指尖划过黑键的印子——刚才那一下,她故意用了点力,就是想让路明非记住。

“下次,可别再躲啦。”

柳淼淼轻声说。

风把她的声音吹得很远,飘过路明非的耳朵时,他的脸又烫了。

心里头的小人儿又开始瞎嚷嚷:

“完了完了,这姑娘是真带钩子!下次再见面,我会不会连话都说不出来?”

可又有点期待。

期待下次见面时,她会不会再递张纸,会不会再用薄荷味的声音,跟自己说句话。

“人真是奇怪。”路明非在心里想,“明明怕得要死,却又想靠近。”

就像明知星球很远,却还是想朝着光的方向,走一步,再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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