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第173章

作者:再梦一夏 分类: 更新时间:2025-11-04 06:56:22
最新网址:www.biqumu.com

漫无边际的黑海泛着墨色波澜。

浪尖裹着细碎的星屑倒影。

风卷过的时候,连涟漪都带着冰碴子的凉。

而在尽头的天幕下,半枯半荣的世界树直直戳立。

枯枝挂着未融的霜,荣枝却渗着淡绿的光。

那光像把生与死缝在了一起。

头顶的巨大光幕亮得刺眼。

光屑落进路明非的竹筏时,会粘在老竹编纹的缝隙里。

那竹筏磨得发亮,竹缝里还卡着半片去年的蒲公英绒毛。

这绒毛是陈雯雯上次坐这儿时落下的。

背对式王座空着,扶手上雕着浅淡的龙纹。

只有路明非坐上去时,竹筏才会稳得像扎根在黑海里。

陈雯雯攥着竹筏边缘的手指泛白。

黑长卷发垂在肩前,发顶的蓝蝴蝶结被风扯得轻轻晃。

栀子花的香味裹着她的呼吸飘开。

当这股香味飘到路明非身边时,他下意识往王座那边缩了缩。

柳淼淼指尖绞着裙摆的银齿轮装饰。

乌黑长发上的蓝丝带缠了半圈手指。

牛奶味混着黑海的咸腥漫在她周身。

她偷偷瞄路明非的侧脸,见他抠竹缝,自己也跟着用指甲划了划船板。

赵孟华靠在船舷上嚼口香糖,木糖醇的甜味飘得不远。

他瞥着陈雯雯往路明非那边偏的肩膀,把糖渣吐在黑海里。

溅起的水花连半秒都没撑住就沉了。

这水花像极了他上次跟陈雯雯告白时,那些没说出口的后半句。

文学社的人都盯着天幕。

有人攥着笔记本,有人咬着笔杆。

远处混血种的小船像浮在黑海上的碎玉,被无形的力量锁着。

连船桨都划不出半道水痕。

【时光在北冰洋的冰盖下折叠了两万圈,每一圈都裹着龙血的腥气。

那是龙族历史上最疼的一道疤。

从白王竖起反旗的那天起,这道疤痕就刻进了所有鳞甲与骨头里。

那时候,每三只鳞甲泛着幽蓝的龙族里,就有一只转过身。

它们将獠牙对准了曾经的王。

1/3的龙族成了叛军,翅膀扇动时带起的风,都不再朝着黑王的宫殿。

为了让叛军彻底挣脱黑王的意志,白王举起了爪子。

言灵・神谕像碎裂的星屑落进叛军的骨血里。

星屑顺着鳞片的纹路游走,把黑王刻在他们灵魂里的“服从”,一点点磨成了灰。

从此,这些龙不再是王的影子,他们眼里有了自己的光。

哪怕这光很快就要被战火浇灭。】

路明非惊讶地开口:“嚯,三分之一?白王还是路西法啊!”

光幕里的龙鳞闪着幽蓝时,陈雯雯猛地捂住嘴。

她的声音发颤得像被风揉过:“1/3的龙族都反了?明明是同族……怎么会把獠牙对着自己的王啊?”

说话时,蓝水滴耳坠晃了晃,她的眼神往路明非那边飘。

那眼神像是在等他接话。

柳淼淼赶紧点头,睫毛颤得厉害。

银齿轮裙摆蹭到了路明非的膝盖,她才后知后觉地停顿。

“那个‘言灵・神谕’能磨掉‘服从’?”

她接着说,“可就算挣脱了,他们明明知道会被战火浇灭……好傻,又好可怜。”

说“傻”的时候,她偷偷看路明非的反应。

见他没皱眉,才松了口气——怕自己说的“傻”戳中他上次跟赵孟华争执时的痛处。

路明非坐在王座旁的竹板上,手抠着竹缝笑,指甲缝里还沾着竹屑。

“傻?人家好歹敢跟王叫板,总比咱们在这儿看天幕强。”

他话锋一转,指向不远处的赵孟华,“你看赵少,刚才还嚼着糖跟个没事人似的,真要见了龙,指不定比谁躲得快。”

嘴上怼着赵孟华,他心里却在嘀咕:跟天叫板是傻?那我跟赵孟华争陈雯雯,岂不是傻到家了?

赵孟华立刻炸了,口香糖都忘了嚼:“路明非你懂个屁!”

他往前迈了半步,差点踩翻竹筏边缘,“龙族的王是什么?那是天!跟天对着干不是傻是什么?也就你会觉得这叫‘敢’!”

提到陈雯雯,他声音软了点,却还是瞪着路明非——像在护着什么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陈雯雯你别听他瞎掰,这家伙连《圣经》都没翻完过,还敢扯路西法?”

路明非抬肩怼回去,脚尖下意识往里收了收,又强行伸直。

“哟,赵少懂?你见过龙还是见过王?”

他坚持自己的观点,“我倒觉得这白王像路西法——圣经里那谁,不也反上帝吗?”

更进一步补充,“再说了,你没听过‘不疯魔不成活’?人家疯得有底气,总比你在这儿装大佬强。”

“就你读两本破书能扯!”赵孟华翻个白眼。

他伸手想扯陈雯雯的袖子,却被她轻轻避开。

“路西法是天使,这是龙!能一样?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他转向陈雯雯,语气放软,“雯雯,咱们别理他,看天幕。”

陈雯雯没动,脸颊微红:“赵孟华,路明非只是在说自己的想法。”

她为路明非辩解,“而且他之前跟我聊过弥尔顿的《失乐园》,你……”

话说到一半又收住,偷偷看了眼路明非。

见他盯着自己,赶紧转回头看天幕,耳尖红得像染了颜料。

【反叛黑王的种族从来不止龙族。

那些在黑王的种植园里刨食的人类,也攥紧了锈迹斑斑的镰刀。

他们早受够了把收成献给不会饥饿的龙。

也早受够了看着龙鳞反射的光,遮住自己的太阳。

于是,人类的呐喊和龙的咆哮混在一起,成了圣战最初的调子。】

风突然裹着昂热校长的声音飘过来。

他摘下单片眼镜擦了擦,银白发丝在光幕下泛着光。

“人类……在那个时代就敢攥着镰刀对抗龙族。”

他给出评价,“明知力量悬殊,还敢把呐喊混进龙吼里,可敬。”

说“可敬”时,目光扫过路明非的竹筏,像是在看某个藏着潜力的小家伙。

楚子航握着村雨的刀柄,指节发白得像覆了层霜。

黄金瞳在美瞳下藏着光,他开口:“但他们的结局……”

话没说完,就被恺撒的声音打断。

这位加图索家的继承人皱着眉,海蓝瞳盯着赵孟华:“至少他们没像蝼蚁一样跪着。”

他的语气带着嘲讽,“这种勇气,比某些躲在竹筏上嚼舌根的人强多了。”

赵孟华的脸瞬间红得像被烧过,别过脸去,却偷偷瞪了眼路明非,把气撒在他身上。

蛇岐八家的小船里,源稚生指尖敲着船沿。

黑浮世绘风衣的下摆被风扯起,他说:“人类的反抗从来都带着血腥味,可惜……他们连黑王的一根鳞片都没碰着。”

源稚女靠在他身边,声音轻得像羽毛:“哥,至少他们试过啊。”

他话里有话,“就像有些人,连试都不敢试,只会躲在别人身后。”

说这话时,目光飘向路明非的竹筏,像是在暗指赵孟华。

中国周家的小船里,周天明叹气,声音裹着黑海的咸腥:“咱们混血种对抗龙族都难,何况那时的普通人……想想都觉得疼。”

他的船晃了晃,却连半分靠近竹筏的意思都没有——那无形的力量,连呼吸都能困住。

【然而,这场裹挟了龙族与人类的圣战,最终还是败给了黑王的力量。

黑王的胜利像一场漫长的雪,落下来就冻住了所有反抗的温度。

连风都不敢再提起“叛逆”两个字。

叛军被全部杀灭。

没有一只龙能逃过铜链的缠绕。

没有一个人类能躲得过屠刀的锋芒。

战场上的血渗进冻土,后来在那里长出的草,都带着淡淡的红。

白王被钉在北冰洋的通天铜柱上。

通天铜柱从冰层里拔地而起,像一把刺向天空的剑。

白王的翼骨被铜链穿透,鳞片在寒风里一片片剥落。

每一片鳞片都带着未干的血。

风卷着那些鳞片往南飘,有人说,后来落在人类村庄里的雪,都带着龙鳞的冷。】

天幕里白王被钉在铜柱上的画面出来时,竹筏上的人都静了。

连徐岩岩都忘了挠头。

胖子兄弟收起了嬉皮笑脸。

文学社的人有人攥紧了笔记本,有人别过脸不敢看。

柳淼淼往陈雯雯身边缩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路明非的胳膊。

牛奶味一下子浓了,她赶紧往回退,耳尖红得像被烫了:“好疼啊……鳞片都掉了,血还没干……”

陈雯雯伸手拍了拍柳淼淼的背,目光却盯着路明非:“别害怕,只是天幕里的画面。”

她问出疑问,“路明非,你说……白王会不会后悔啊?”

问这话时,栀子花的香味飘得更近了,路明非能看清她发间的蓝蝴蝶结。

酒德麻衣在小船上咬着唇,黑透视内搭被风贴在身上,亮片耳坠晃得刺眼:“黑王的手段……果然狠。”

她朝路明非抬了抬下巴,声音里的骚气裹着海风:“小衰仔,要是你成了叛逆者,姐姐帮你挡铜链啊?”

苏恩曦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天幕的光,黑皮腿环在短裤下露着边:“黑王这招叫‘公平的残忍’?”

她警告路明非,“路明非你可别学,你要是想搞什么‘大清洗’,姐姐第一个把你塞进黑海喂鱼。”

不过话锋又转,“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敲竹筏的节奏,倒跟我上周听的曲子有点像。”

她嘴上调侃,目光却没离开路明非,怕他真往消极里钻。

零坐在船里,浅金长发上的白花饰掉了片花瓣,落在船板上。

她指尖划过船板,眼神冷得像冰,却突然站起来。

“不对。”

声音轻得像怕吓走什么,她解释,“毁灭不是公平,是……是你之前说的‘输家的借口’。”

她盯着路明非,手微微抬了抬,又放下——想把他从那股丧劲里拉出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看着他抠竹缝的手指。

【没有例外。

黑皮肤的人在矿坑里弯腰,脊梁上的锁链磨出了血。

黄皮肤的人在织机前垂眼,手里的线永远织不完黑王要的锦缎。

白皮肤的人在祭坛上发抖,不知道下一次被献给龙的,会不会是自己。

奴役是黑王给所有“叛逆者”的同一种枷锁,不分肤色,不分种族。

也没有怜悯。

游鱼被冻成冰雕沉进深海,连摆尾的机会都没有。

飞禽的羽毛被火燎成灰,翅膀还没展开就成了烟。

龙兽的角被敲碎当武器,连幼兽都逃不过。

连土里的虫豸都要被踩进泥里,只因为它们曾爬过叛军的巢穴。

杀戮是胜利后最直白的宣告,连弱小都成了罪过。】

路明非盯着天幕里“不分肤色”的奴役画面,突然笑了,声音哑得像吞了沙。

他没看陈雯雯递过来的纸巾,手指敲着竹筏:“你看……黑王还挺‘公平’。”

他重复着这个词,“不管是黑皮肤、黄皮肤、白皮肤,都得戴锁链;不管是游鱼还是虫豸,只要沾了叛军的边,都得死。”

他又重复了一遍,指尖把竹缝里的蒲公英绒毛抠了出来:“真特么公平,公平,公平,还特么是公平。”

接着类比现实,“就像考试,不管你是学霸还是学渣,考砸了都得挨骂;就像喜欢人,不管你是富二代还是衰仔,没被选上都得难受。”

陈雯雯皱眉,伸手想碰路明非的胳膊,又缩了回去:“路明非,你怎么这么说?这明明是残忍……”

栀子花的香味裹着担忧,她怕自己说重了,让他更丧。

“残忍?”路明非抬眼看她,眼底有点亮,又有点暗。

亮的是陈雯雯的关心,暗的是自己那点没说出口的自卑。

“现实里的战争不也这样?赢的人说什么都对,输的人连呼吸都是错的。”

他语气消极,“与其这么苟着,不如让黑王再来一次大清洗——至少还‘公平’。”

柳淼淼赶紧插话,指尖碰了碰路明非的手背,又飞快收回:“路明非你别这么想!”

她举例子反驳,“活着才有可能啊——就像你上次帮我捡钢琴谱,要是你没伸手,我现在还在找呢!”

她说得有点急,牛奶味飘得满竹筏都是。

【有人说这太残忍,可黑王的规则从来直白。

对叛逆者一视同仁,就像雪落在所有屋顶上,不管那屋顶是金的还是破的。

就像雨打在所有脸上,不管那张脸是年轻的还是老的。

你以为公平是温暖的词?

可有时候,公平就是最狠的温柔。

它不偏不倚地给所有叛逆者同一种结局,连“例外”都舍不得给。

风里好像还飘着旧年的调子,说英雄会落幕,说叛乱会平息,说时光会把疼磨成疤。

可北冰洋的冰盖还在响,像是白王没说完的话,又像是黑王留在时光里的提醒。

那提醒是:你以为你在反抗命运,其实你只是在命运的棋盘上,走了一步它早算好的棋。

毕竟啊,能定义“公平”的,从来都是赢的那一方。

就像能写历史的,从来都是站到最后的人。】

“路明非你疯了?!”赵孟华第一个炸了。

他往前冲了两步,差点把竹筏踩得晃起来,“大清洗?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多少人会死?”

他转向陈雯雯,语气急切,“陈雯雯你快劝劝他,这家伙脑子有问题!”

提到陈雯雯时,他的语气又软了点,却还是瞪着路明非——恨他总能让陈雯雯在意。

陈雯雯急得眼眶红,蓝水滴耳坠晃得更厉害了:“路明非,你不能这么想!生命不是棋盘上的棋子啊!”

她试图唤醒路明非,“你上次还说,想保护……想保护身边的人,不是吗?”

没说完“保护我”,她就红了脸,偷偷看路明非的反应。

远处小船上,昂热的声音沉下来,像裹了层冰:“路明非,你该明白。”

他给出告诫,“反抗或许没用,但放弃希望才是真的输了。”

他把单片眼镜戴上,目光穿透海风,落在路明非身上,“我活了一百多年,见过太多‘公平’,可真正的公平,是自己挣来的,不是等黑王给的。”

楚子航点头,村雨的刀柄被他握得更紧:“大清洗不是公平,是毁灭。”

他点醒路明非,“你之前说‘敢跟王叫板’,现在怎么不敢跟‘毁灭’叫板了?”

他很少说这么多话,却像是在点路明非——怕他真缩成以前那个只会抠竹缝的衰仔。

零突然往前迈了半步,白雕花高跟鞋踩在船板上,发出轻响。

“不对。”

这次声音大了点,浅金长发飘在肩前,她明确表达,“你不是棋子,你是……是能让竹筏稳下来的人。”

说得有点急,脸颊泛起浅红——这是她第一次跟路明非说这么多话,怕自己说不清楚,又补充了句,“别当输家。”

苏恩曦叹气,黑长卷高马尾晃了晃:“路明非,你这脑子怎么长的?”

她用调侃的语气劝道,“现实再糟,也比全死了强吧?你要是真想‘公平’,不如跟姐姐学做生意,赢了钱,想买什么买什么,不比跟黑王较劲强?”

她嘴上调侃,却往路明非的竹筏方向凑了凑,想离他近点。

酒德麻衣皱着眉,突然笑了:“小衰仔,你要是怕输,姐姐给你当后盾。”

不过她加了个条件,“不过你得答应我,赢了之后,给我抱一下。”

她说着,黑项圈晃了晃,目光里的张扬裹着温柔——只有路明非能让她收起那点御姐的架子。

就在这时,一个穿定制西装的小男孩坐在光幕边缘,晃着腿。

奶声奶气的声音飘过来:“哥哥,你说要大清洗呀?”

他抛出问题,“可是……黑王的‘公平’,是给叛逆者的哦。要是哥哥也成了‘叛逆者’,怎么办呢?”

路鸣泽嚼着糖,嘴角的笑甜得像裹了蜜,尾音却像冰刺,“毕竟,赢的人才能定规则呀——哥哥想当赢的人,还是想当棋盘上的棋呢?”

路明非盯着路鸣泽,突然不说话了。

他指尖的蒲公英绒毛被风吹走。

脚尖又往里收了收,手却没再抠竹缝——刚才那点“敢接话”的锐气,好像缩回去了点,又好像没完全缩回去。

他看了眼陈雯雯发红的眼眶,又看了眼零紧张的表情,心里嘀咕:当赢的人?可赢的人,不都得像黑王那样狠吗?可要是当棋子……她们会难过吧?

陈雯雯见他不说话,赶紧递过纸巾:“路明非,别听他的,你不是棋子。”

她强调,“你是我们的朋友啊。”

说话时,栀子花的香味飘得更近了,柳淼淼也跟着点头:“对!我们都支持你,别当棋子!”

赵孟华见陈雯雯护着路明非,气得咬咬牙,却没再说话——他知道,现在跟陈雯雯争,只会让她更讨厌自己。

徐岩岩挠了挠头,小声说:“是啊路明非,咱们还是看天幕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胖子兄弟也跟着点头,想打圆场。

路明非接过陈雯雯的纸巾,擦了擦手指上的竹屑,突然笑了:“行吧,不当棋子。”

他话里带着调侃,“不过要是黑王真来大清洗,赵少你可得躲在我后面,我保护你。”

怼了赵孟华一句,见陈雯雯笑了,他心里松了口气——至少,现在不用当那个让她们难过的输家。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