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第165章 电影院

作者:再梦一夏 分类: 更新时间:2025-11-04 06: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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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风裹着海腥味撞过来,像刚从码头卸下来的湿渔网,蹭过路明非手腕时带点凉。

他攥着西装袖口站在香樟树下,指尖无意识蹭过布料——苏恩曦扔给他时说这是“给兔子穿的狼皮”,暗纹在夕阳下泛着浅金,比赵孟华以前拍在桌上的两千块牌子货软多了,但裹在身上还是像披了层没熨平的尊严,肩膀绷得能架起筷子。

脚尖先往一起凑了凑,像两只怕走散的蚂蚁,又赶紧往外撇半寸。

上次苏恩曦说他站着像“被按了暂停的企鹅”,再这样下去,柳淼淼该以为他是来跳踢踏舞的。

后来才想通,人怕尴尬就像猫怕水,越躲越显得浑身湿透。

裤袋里的手机震了第三回,锁屏界面亮起来又暗下去。路明非按灭屏幕时想,总不能跟催债似的——人家姑娘选衣服是给自个儿看的,急个屁?

可耳朵还是往柳淼淼家的方向竖,活像等着投喂的兔子,连风吹过香樟叶的沙沙声,都能听成脚步声。

直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裹着牛奶香飘过来,像刚热好的甜牛奶漫过杯沿。

路明非猛地抬肩转头,后脑勺差点撞上香樟树的粗枝——疼得他龇牙时才发现,柳淼淼站在台阶上。

深蓝色吊带裙的裙摆还沾着风的弧度,多层褶皱像把傍晚的海浪叠在了一起,腰部的银色齿轮随着她的动作闪着光。

发间的蓝丝带飘在耳侧,衬得那双手更像刚离开钢琴键,指尖泛着浅粉,连提起裙摆的动作都像在弹《月光》的尾音。

她转了个圈,渐变的深蓝裙摆扫过脚踝的绑带凉鞋,笑眼弯成月牙:“抱歉呀,选衣服耽误太久了,没让你等急吧?”

路明非的喉咙突然有点干,嘴比脑子先动:“急?那是仙女的特权,凡人哪敢有意见?”

他抬手挠了挠耳后,烂话顺着舌尖往外冒,却比以前多了点牵强的积极:“再说你这裙子……跟把海边的晚霞揉碎了裹身上似的,比上次穿我衬衫还晃眼。我刚才还以为小区里开了钢琴音乐会的返场,差点掏出手机录视频。”

后来才明白,男生夸女生好看,就像给蛋糕插蜡烛,明知道有点傻,却还是想让对方看见光。

柳淼淼的笑染得更开,伸手拍他胳膊时,指尖像羽毛蹭过——路明非忽然想起她刚才亲他时的温度,原来女生的“就你会说”,有时候是“你说对了”的另一种说法。

黑色宝马的车门被赵叔推开,老人呵呵笑着打量两人:“小姐今天眼睛都亮,跟揣了小太阳似的。”

“同学聚会嘛,热闹。”柳淼淼弯腰上车时,裙摆扫过路明非的手背,温软的触感像云朵蹭过。

路明非帮她扶着车门,听见她小声跟赵叔说“开稳点”。等她转身坐进副驾,他瞥见她眼底藏着的小得意——跟刚才亲他时那点狡黠一模一样。

原来哪是什么同学聚会,这姑娘心里门儿清,拿下他不过是早晚的事。就像春天等花开,只要风没停,花总会开的。

车窗外的梧桐叶往后退,路明非盯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西装确实合身,就是肩膀还是有点绷,像小时候偷穿爸爸的衣服。

他想起仕兰中学的论坛,陈雯雯站在黑色轿车旁的照片,他曾存了半个月,后来删了。那时候觉得她是另一个世界的光,后来才懂,有些光太亮,会把人的影子钉在原地。

没想到半个多小时后,他会在电影院门口,再看见那辆熟悉的车。

柳淼淼刚解开安全带,路明非就绕到副驾车门旁,伸手扶她下车:“小姐,小心台阶。你这能弹《月光》的手要是磕着,我可赔不起——不过赔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再让你教十套数学卷子,保证下次考到六十往上。”

“就知道说这个。”柳淼淼笑着搭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西装传过来,像暖炉烘着冻僵的手指。

几乎是同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旁边。

车门打开时,栀子花味先飘过来,像把整个春天的栀子园都装在了车里。陈雯雯站在车边,白色蕾丝露肩裙的领口缀着花边,发顶的蓝色蝴蝶结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耳坠上的蓝色水滴闪着光,比电影院的灯还柔。

她右手掌心朝上,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温柔得像浸了水的棉花:“路明非,好巧,你也来电影院?”

路明非的脚步顿了顿,脚尖又下意识往里收了收,却还是抬着肩回话:“是挺巧,跟柳淼淼……还有同学约了看电影。”

他不敢看陈雯雯的眼瞳,那片纯黑里藏着什么,像平静的湖面下有暗流。以前觉得是白月光,现在才怕,有些平静的湖,会悄悄把人拉进水里。

陈雯雯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栀子花味裹得更紧:“那正好,我也是跟朋友约的,不如一起进去?”

没等路明非接话,身后传来苏恩曦的声音,带着点嫌弃的吐槽,像刚开瓶的汽水,气泡都带着劲:“路明非,你这西装穿得跟刚从婚礼上蹭饭下来的伴郎似的,还狗腿地扶人——刚才没看见我和麻衣?我要是晚下车三秒,你是不是要把电影院的门都给柳淼淼拉开?”

路明非回头,就见苏恩曦叉着腰站在路虎旁。白衬衫下摆打了个蝴蝶结,露出一小截腰,黑色皮质短裤裹着笔直的腿,大腿上的皮质腿环闪着光,手里的棕色文件夹敲着掌心,黑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我刚才就不该下车,不然小白兔说不定还能过来扶我,顺便把上周的卷子交了。”

“苏姐,伴郎至少有喜糖吃,我这狗腿子还能蹭电影看,赚了!”路明非赶紧接话,烂话说得比平时顺溜,却还是有点紧张,“再说您气场太强,我怕我一上来扶,您直接把文件夹拍我头上说‘卷子错了三道选择题’——后来才想通,大姐姐的吐槽就像辣椒,看着辣,其实是怕你吃错菜。”

苏恩曦翻了个白眼,文件夹往他怀里一塞:“少贫嘴,进去了别跟丢。”

酒德麻衣靠在车门上,墨镜架在头顶,黑色透视网纱内搭裹着曲线,裙摆的蕾丝扫过小腿,像黑色的羽毛。她身体微微后倾,手伸到脑后拨卷发时,耳坠闪的光比电影院的灯还亮。

“小路明非,几天不见,嘴甜了?”她的语气里带着点慵懒的笑意,像午后晒在沙发上的猫,“不过这西装确实衬你,比上次穿运动服好看多了——至少不像没睡醒的高中生,现在像刚睡醒还没忘穿西装的高中生。”

路明非的耳朵瞬间发烫,赶紧转移话题:“麻衣姐您再夸,我该飘得撞电影院门了。票我早就跟人家说好了,报仕兰中学文学社聚会就行,先进去吧?”

他发现面对酒德麻衣,最好的办法就是别接她的话——就像面对火锅里的辣椒,越碰越辣,还容易上瘾。

陈雯雯走在路明非左边,偶尔用胳膊蹭一下他的袖子,栀子花味混着初夏的风飘过来,像走在洒满花瓣的路上;柳淼淼走在右边,手轻轻搭在他的小臂,牛奶香温软得像刚晒过太阳的被子。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跟在后面,苏恩曦翻着文件夹吐槽“早知道不跟你们来,我还有三份报表没做”,酒德麻衣笑着抢过文件夹:“陪小朋友们放松嘛,报表明天再做也不迟——工作哪有看小白兔脸红有意思?”

风里的海腥味又飘过来,混着栀子花和牛奶香。路明非盯着前方影院的灯光,忽然觉得脚尖没那么僵硬了。

骨缝里的旧自卑还在,像没晒透的潮气,但心里却亮了点——就像揣了个小手电,虽然光不强,却够照见身边的人。

他想起刚才柳淼淼转圈圈时的裙摆,陈雯雯掌心的温度,苏恩曦的吐槽,酒德麻衣的笑,忽然觉得这比数学考试刺激多了,也……没那么孤单了。

原来孤单不是没人陪,是没发现有人愿意陪你犯傻。就像站在山海之间,以前总怕跨不过去,现在才懂,走一步,就离山海近一点,离身边的人也近一点。

走到影院门口时,他甚至敢抬着头跟检票员说“仕兰中学文学社的”,声音比平时大了点。

检票员笑着递过票,他接过时,指尖碰到了柳淼淼的,又被陈雯雯轻轻拉了拉袖口,身后苏恩曦的文件夹又敲了敲他的背——混乱又热闹,像把好几种味道混在一起的汽水。

路明非低头看着手里的票,忽然笑了。

原来有些日子,不用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就挺好的。就像夏天的风,不用多猛,只要能吹走闷,就够了。

暗场影院里,爆米花的甜香裹着融化的黄油味,像把初夏午后没晒透的糖罐打翻在空气里。

风从过道飘过来时带了点凉,漫过脚踝的瞬间,像小时候踩进没干透的水坑——软乎乎的闷,又有点痒。

屏幕没亮,只有淡蓝色的微光贴在排椅扶手上,凉得像刚从冰箱里捞出来的塑料勺。

路明非指尖蹭过那片凉,下意识把脚尖往里收了收——跟上学时躲老师抽查作业似的,这毛病刻在骨缝里,就算现在能抬着肩说话,也改不掉。

刚在过道侧身让柳淼淼坐下时,他的鞋尖差点蹭到她的绑带凉鞋。

幸好及时挪了半寸,没像上次踩错台阶那样,把自己摔成社团群里的“衰仔名场面”。

“中间排视野正好,”他抬手挠了挠耳后,烂话比平时慢了半拍,“柳淼淼你钢琴练多了,眼睛比雷达还敏,前排的光太晃,容易酸。”

顿了顿又看向苏恩曦,语气里带点牵强的积极:“苏姐你要是嫌挤,我去后面搬折叠椅?反正你腿长,坐哪都像自带‘气场滤镜’,别人得仰着头看——跟看华尔街画报似的。”

苏恩曦把文件夹搁在膝头,白衬衫的蝴蝶结随着动作晃了晃,像只停在腰间的白蝴蝶。

“少贫,”她递过可乐时,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凉得像薄荷糖,“我还没到需要你献殷勤的地步。”

路明非心里吐槽:您这“不用献殷勤”的样子,跟上次发现我把外卖盒堆在茶几上时的表情,差着八个华尔街呢。

柳淼淼坐在左手边。深蓝色裙摆垂在过道上,像片浸了墨的云,风吹过时晃了晃。她侧身时,发间的蓝丝带扫过他的小臂——软乎乎的,还带着点牛奶香,混着爆米花的甜往鼻尖里钻。

“其实前排也挺好的,”她眼尾带着笑,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着,像弹一段没出声的旋律,“不过你选的位置,肯定不会错。”

路明非忽然想起刚才在车旁的事:她的睫毛扫过脸颊时,像羽毛落在心尖上,现在倒像被风拂过的书页,没留下折痕,却有点发潮——就像他现在的心跳,闷在胸腔里,跳得比平时快半拍。

酒德麻衣靠在右边椅背上,墨镜滑到鼻尖,黑色网纱内搭在淡光里泛着细闪,像撒了把碎星星。

她忽然倾身过来,温热的气息扫过路明非的耳朵,像海边傍晚绕着耳廓飞的小虫子:“小路明非,你没觉得这影院有点怪?”

路明非耳朵尖瞬间发烫,赶紧往柳淼淼那边挪了挪,椅垫发出“吱呀”一声,像在拆穿他的慌乱。

“怪?难道是爆米花放久了,甜得发腻?”他这话没经过脑子,说完才觉得牵强——酒德麻衣的眼神亮得跟夜里的车灯似的,哪会关心爆米花的味道。

“笨。”酒德麻衣笑出声,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胳膊,软得像棉花,“你没看见后排那束玫瑰?藏得跟特务接头似的,还有墙角那几个男生,探头探脑的,跟等着拆盲盒似的。”

她声音压得低,像在说什么秘密:“我猜啊,今晚有人要搞大事——比如,告白?”

路明非喉咙动了动,嘴比脑子先动:“告白选影院,跟考试作弊递纸条似的,又想被看见,又怕被抓包。”他说着,脚尖又往里收了收,却还是抬着肩,没像以前那样缩成一团,“万一被拒了,还得硬着头皮看完整场电影,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你说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吗?”

骨缝里的自卑还在,像没晒干的潮气,但心里那点微光,倒比刚才亮了点——大概是身边这几位“大神”在,给他借了点底气。

“真不好奇?”酒德麻衣又往他身边凑了凑,黑丝裙摆扫过他的裤腿,凉得像水,“万一……和你有关呢?”

“和我有关?”路明非扯了扯西装袖口,暗纹在淡光里泛着浅金,像撒了把碎金,“姐你别逗了,我这衰仔命,就像没充电的手机,也就配在电影院吃爆米花。再说了,有柳淼淼、陈雯雯社长和苏姐在,谁会跟我告白?”

这话半真半假,说完却瞥见柳淼淼和陈雯雯对视了一眼——陈雯雯坐在柳淼淼旁边,白色蕾丝裙在淡光里像朵栀子花,手里攥着爆米花桶,指尖泛着浅粉,眼底的笑意却比刚才淡了点,像被风吹皱的湖面。

影院门被推开时,脚步声裹着外面的晚风飘进来,带了点初夏的热意,把爆米花的甜香冲散了些。

文学社的人来了,跟一群刚放学的麻雀似的,吵吵嚷嚷的。有人手里攥着便携本,刚坐下就凑在一起小声聊剧情,直到看见路明非身边的四个人——

前排的男生差点把爆米花撒在裤子上,手忙脚乱地去接;后排的女生赶紧掏出手机,屏幕亮得像星星,此起彼伏的。

“不是吧……路神人这是开了挂?”

“柳淼淼就算了,那两个美女是谁啊?比陈雯雯还好看!”

“他以前不就是个跟在赵孟华后面的衰仔吗?怎么现在跟换了个人似的?”

窃窃私语像小虫子似的往耳朵里钻,路明非耳朵尖又发烫,刚想低头,酒德麻衣忽然往他身边靠了靠,手臂轻轻蹭过他的胳膊,黑色网纱的细闪晃得人眼晕。

“小路明非,他们在拍你呢,”她声音里带着笑意,像裹了层糖,“不表现一下?让他们知道你现在可不是以前的衰仔了——毕竟,不是谁都能让四个美女围着的。”

路明非赶紧往边上挪了挪,却没躲开——酒德麻衣的指尖蹭过他耳垂,像只小虫子轻轻落了下,麻得他差点把可乐洒在裤腿上。

他刚想开口说烂话,柳淼淼忽然往他这边靠了靠,发间的蓝丝带扫过他的脸颊,软乎乎的:“路明非,你刚才说《WALL・E》很好看,真的吗?”

她眼尾带着笑,指尖在扶手上敲得更轻了,像在弹一段温柔的旋律——路明非忽然觉得,这旋律比钢琴课上练的曲子还好听,就是有点勾心。

陈雯雯也凑过来,手里的爆米花桶递到他面前,栀子花味混着甜香飘过来,像浸了水的棉花,往心口里钻。“路明非,吃点爆米花吧,刚买的还热着,”她掌心朝上,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指,温软得像初夏的阳光,“凉了就不好吃了。”

路明非想起她在影院门口的样子:白色蕾丝裙,蓝色水滴耳坠,眼底藏着的暗流,现在倒像平静了点,却又像在酝酿着什么——就像暴风雨前的天空,看着晴,其实云里都藏着雨。

苏恩曦把文件夹往膝头一搁,白衬衫的蝴蝶结晃了晃,像在抗议。

“你们别挤着他了,”她这话像吐槽,却伸手把路明非面前的可乐往他那边推了推,指尖又碰了碰他的手腕,“再挤下去,他该把爆米花桶捏变形了——到时候你们谁负责?”

路明非心里笑:苏姐这“护犊子”的样子,真像一位妈妈。

社员们看得更懵了,手机屏幕亮得更密:“不是,路神人这是要拿下几个啊?两大校花还不够,还要加两个美女?”

“他刚才那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以前哪敢这么跟女生说话?”

“路理事这是开窍了?还是中了彩票,自信心爆棚了?”

就在这时,影院的门又被推开,脚步声格外响——赵孟华走在前面,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像棵被精心修剪过的树,身后跟着徐家兄弟俩,手里拎着一大桶爆米花,跟拎着战利品似的。

但当他走进来,看见全场的目光都落在路明非身上时,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像被风吹皱的纸。

“切,不就是身边多了几个女的吗?有什么好稀奇的。”

赵孟华小声嘀咕,却忍不住往路明非那边瞟——苏恩曦的白衬衫蝴蝶结,酒德麻衣的黑色网纱内搭,柳淼淼的深蓝色吊带裙,陈雯雯的白色蕾丝裙,四个女生各有各的好看,比他以前见过的任何女生都要耀眼,像四盏不一样的灯,把路明非围在中间。

他心里有点酸——路明非这样的衰仔,怎么配得上这么多美女?

就像路边的野草,怎么配得上温室里的花?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苏恩曦和酒德麻衣比柳淼淼、陈雯雯更有味道,像刚开瓶的红酒,带着股勾人的劲;可他更喜欢柳淼淼和陈雯雯身上的青春气息,像初夏的风,温软得让人舒服,不用费力气去猜。

徐家兄弟俩也凑在一起小声嘀咕:“华哥,路明非这小子可以啊,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多美女的?”

“是啊,以前他不就是个跟在咱们后面,连话都不敢说的衰仔吗?”

赵孟华没说话,只是往路明非那边看了更久——久到全场的人都开始明目张胆地看着路明非,连前排攥着便携本的女生都停下了记笔记,抬头往这边望,像在看什么稀罕事。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起身时脚尖还是往里收了收,却抬着肩,声音比平时大了点——比上次在社团大会上发言时,还大了点。“给大家介绍一下,”他指了指苏恩曦和酒德麻衣,指尖有点抖,却没缩回去,“这两位是我表姐苏恩曦,还有她的闺蜜酒德麻衣。”

顿了顿,赶紧补充:“她们的电影票是我自己出钱买的,没动文学社的活动经费——就像我上次说的,社团经费要花在刀刃上,不能乱花。大家要是有意见,随时跟我说。”

他这话刚说完,社员们就纷纷摇头,声音比平时整齐:“没意见!路理事说了算!”

“是啊,表姐和闺蜜来一起看电影,多正常啊!路理事想得真周到!”

路明非心里吐槽:以前你们看我的眼神,跟看垃圾桶似的,现在倒跟看领导似的——果然,人身边站着厉害的人,连气场都能借到。

他又指了指柳淼淼,嘴角扯出个牵强的笑,比刚才自然了点:“这位大家都认识,柳淼淼,咱们班的钢琴才女。我邀请她来的,她的票也是我自己买的——大家没意见吧?”

这次没人说话——路明非的目光扫过全场,淡蓝色的光映在他脸上,以前的自卑像被风拂过的雾气,散了点,剩下的却让他多了点不一样的劲,像藏在眼底的狮子露了半道光。

前排的男生赶紧点头,头点得像拨浪鼓;后排攥着便携本的女生也小声说:“没……没意见,路理事邀请的人,肯定没问题。”

陈雯雯坐在柳淼淼旁边,手里攥着爆米花桶,指尖泛着浅粉,眼底的笑意又深了点——只是那笑意里,藏着点路明非没看懂的东西,像平静的湖面下,又起了点暗流,轻轻拍着岸。

酒德麻衣靠在椅背上,墨镜滑到鼻尖,看着路明非的背影,嘴角勾起个妩媚的笑——像夜里的猫,看见了好玩的猎物。“这小子,总算有点样子了,”她心里想,“没白让我跟来。”

苏恩曦把文件夹搁在膝头,白衬衫的蝴蝶结晃了晃,眼底藏着点欣慰——没白给他买这身西装,至少不像以前那样,一有人看就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兔子。

柳淼淼坐在路明非左手边,发间的蓝丝带扫过他的小臂,牛奶香混着爆米花甜香飘过来——她抬头看着路明非,眼尾带着笑,指尖在扶手上敲得更轻了,却没看见,陈雯雯攥着爆米花桶的指尖,又紧了紧,像在攥着什么宝贝。

屏幕忽然亮了起来,《WALL・E》的片头音乐飘满影院,淡蓝色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像撒了层薄霜。

路明非坐下时,脚尖还是往里收了收,却觉得心里那点微光,又亮了点——骨缝里的旧自卑还在,像没晒干的潮气,但身边的人,却让他觉得没那么孤单了。

他偷偷往两边看了看——苏恩曦在低头翻文件夹,大概是在想明天的工作;酒德麻衣在看屏幕,墨镜摘了,眼睛亮得像星星;柳淼淼在轻轻敲着扶手,旋律还是那么好听;陈雯雯在小口吃着爆米花,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玻璃。

爆米花的甜香裹着牛奶香和栀子花味,像把初夏的好味道都揉在了一起,漫在空气里,有点闷,却很舒服——像小时候躲在被子里,抱着喜欢的玩具,不用怕黑。

路明非忽然觉得,就算等会儿真有人告白,就算被拒了,能和这些人一起看场电影,好像也挺好的。就像《WALL・E》里的机器人,就算孤单了那么久,最后也能找到陪自己的人——人跟机器人不一样,但孤单的时候,有人在身边,总是好的。

他攥了攥可乐杯,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放松了点——紧张的时候说烂话,好像也没那么难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就像他以前听人说的:“孤单就像黑夜里的路,只要身边有灯,就不用怕摔。”他现在身边有四盏灯,就算路再黑,也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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