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下次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收，还是七天后吗？什么价格？”一个胡商领完钱，还不忘问了这么一句。
所有人顿时竖起耳朵倾听。
“工作量太大了，下次回收的话，我会放到一个月后！”马哲像看猎物一样看着众人道：
“一个月！”那胡商一脸愕然，不满道：“怎么越来越迟了，之前一天一结，后来七天一结，现在又一月一结，搞什么飞机。”
“你高看我了，我可搞不出来飞机！”马哲眉头一挑，再道：
“一个月后，我会以六千一匹的价格回收的！”
“六千？”众人窃窃私语，这个价格比起之前的三千又翻了一倍，着实是非常吸引人了。
“价格是合适了，但这时间会不会太长了，能不能缩减一点，你要等到一个月后。”阴氏某个子弟说道：
“爱等不等！”马哲老神在在道：
“你们要是觉得等不及，可以自行交易啊！卖给让等得及的人不就行了。”
马哲一把拿捏住那人，事情正在向他期待的那样在发展。
“那你这里的回收价，是每隔一个月都涨吗？”
马哲微微一笑，点头道：“这是自然！每个月都会涨，而且都会大涨！”
众人闻言，顿时脸色潮红，兴奋无比道：“不过老板，你这到底图啥啊？这样你不是月月要亏吗？而且还亏不少。”
“这就不劳各位操心，各人有各人的秘密，你们只管赚钱即可！”
众人一听，也不再多说，纷纷散了去。
不过几大家族都不约而同地加大了对城门口的监管，防止马哲逃走，他们要将马哲看死在城内。
万一给他跑了，就意味着几百、甚至上千万钱财的损失。
而他们花大价钱购买的蜀锦，也会全部砸在手里。
……
……
接下来的日子里，商人们不断地私底下在进行交易。
如果说和马哲进行了一月一次的交易算是一级市场交易的话，那丝绸商们私底下的交易就是二级市场。
大家不断地买卖，让蜀锦的价格不断攀升，最后甚至超过了六千钱一匹，超过了马哲下个月的回收价。
这当然不是他们愚蠢，而是因为他们相信下下个月，马哲会以九千，甚至一万二一匹的价格收购蜀锦。
虽然暂时是亏的，但只要稍待久一点，将手中的丝绸多捂几个月，依旧能赚取丰厚的利润。
与此同时，马哲也在偷偷地将那些蜀锦放出去。
毕竟现在市面上蜀锦的价格已经超过六千了，他只要找些人，将蜀锦以略高于六千的价格，缓缓抛售就行了。
反正到时他只要以六千一匹的价格回收，还有薄利可赚。
况且，由于对马哲未来会以更高的价格回收充满信心，许多丝绸商都选择了囤积蜀锦，并不会在接下来一两个月卖出。
甚至有的丝绸商都做好了囤积半年的准备，他们甚至有的预言未来的蜀锦价格会达到一万一匹，一锦买一房都是有可能的。
……
……
十五日后，马哲和姜维的联名奏疏送到了丞相府。
诸葛亮看完奏疏，眉头紧锁，他在大堂内走来走去，理解着并思索着马哲的计划。
“丞相，阿哲是发来了什么奏疏，竟让您如此心神不宁？”侍候在一旁的马谡问道：
另一边则站着长史蒋琬。
“唉，幼常啊！你这个儿子还真是奇思妙想，屡出不穷啊！”
诸葛亮将奏疏拿起，递给马谡道：“你自己看看吧！蒋琬，你也一同去看，看完都说说看法。”
诸葛亮重新坐在位子上，闭目养神，静待两人看完。
马谡和蒋琬各抓着布帛的一边，一目十行，快速扫视起马哲的奏疏。
两人是越看越心惊，蒋琬更是惶恐不安道：
“丞相，镇西将军提到说要秘密运十万匹蜀锦入雍，此事万万不可！”
“我三军之资费，皆仰于此！十万匹蜀锦乃我季汉一年之产量，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马谡却是即刻出言反驳道：“长史此言差矣，按吾儿所说，他欲以一万钱一匹的价格将蜀锦卖出，若是真如此，国库将充盈至十万万钱，乃大汉数十年之收益。”
“哼，此如何可能？此皆为镇西将军一面之词，我们也并未核实过，谁知道实情是什么样子的！”
“况且就算将全天下的五铢钱集中起来，能有十万万吗？简直是开玩笑！”
蒋琬明显不信：
“没有那么多钱，可以用粮食、布帛代替，天下间能不能变出十万万钱，这取决于人们的贪婪。”
马谡则是完全相信自己的儿子。
到最后，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这让府中其他人都不敢插话。
“好了，蒋琬、马谡，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诸葛亮摇了摇扇子道：
“此事我已有决断！”
诸葛亮手中扇子猛然一停，他已下定了决心。
“马谡，你持我手令，去国库中取蜀锦二十万匹，派遣三千大军，秘密护送入河西。”
“到了河西之后，一切由马哲决断，其他人不得干涉！”
诸葛亮说道：
虽说诸葛一生不弄险，可这里面的利益确实太大了，让他愿意冒一点风险。
何况真要说起来，也不算有什么风险，有军队守护，就算最后出了什么岔子，也完全可以把蜀锦再带回来，风险完全可控。
“丞相，三思啊——”
蒋琬仍然觉得有些冒险，劝说诸葛亮道：
“就算丞相偏爱镇西将军，也可以先发三万匹蜀锦过去，等看看效果再说！若是镇西将军真能卖出高价，再将剩下的蜀锦分批运过去即可。”
诸葛亮摇了摇头，道：“蒋琬，我知你意思！你之所言，我亦想过！但此去河西数千里，非半月不可抵达，一来一回更是需要月余，时机稍纵即逝。”
“还是全权相信子思吧！”
诸葛亮的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蒋琬也不好再反驳什么，只能无奈点了点头。
马谡则是鼻孔朝天，十分高兴。
自己的儿子能得诸葛亮如此器重，他这个当爹的也感觉颇有面子。
于是两日后，二十万匹蜀锦装满了十几辆马车，就在数千士兵的押运下，朝雍州河西而去……
一场金融泡沫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