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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谡指着营中地图给马哲分析着。

“阿哲,你看啊!距离南山不足二里处,便是我军汲水处。”

马谡给儿子马哲在营中谋了个职务,来做他这个参军的参军。

也是为了让他来刷经验的。

“我只消在这里留五百兵,若是魏军敢来断我汲水,这五百兵便能牵制魏军片刻。”

“此时再让我军主力从山上冲锋,定能一举击溃敌军。”

见到马谡夸夸其谈的样子,马哲格外头大。

他总算知道为何昭烈帝刘备对马谡的评语是言过其实了,太会吹牛逼了。

“爹,五百兵是否太少了一点。”

“唉,丞相此次只拨了五千兵给我,那王平又是个死脑经,说不通。他非要带一千兵去守街亭小城。分五百兵守水源,已是我的极限了。”

马谡无可奈何道:

“阿哲,别看五百兵少,我们是以逸待劳。等魏军奔袭一千多里到街亭的时候,早已是人困马乏,一举便能将其歼灭。”

“可若来的是曹魏名将呢?比如张郃……”马哲试探性的问道:

“哈哈哈,张儁乂乃鼠辈尔,算不得什么英雄。”马谡自信满满道:

“曹魏些许名将早就在赤壁之战和汉中之战时死的差不多了。”

马哲是彻底无语了,无论他怎样旁敲侧击,甚至最后都差点开骂了,都没能说服马谡放弃上山的计划。

也是被诸葛亮惯的,老是在众将面前夸耀马谡的才能,还常常与他讨论军事问题直到深夜,这才让他变得如此骄纵。

其实这毛病也不难治,统个两回军,被现实毒打几次就老实了。

以马谡的才能,未必不能成为一代名将。毕竟能在诸葛武侯帐前混那么久,还深得信任,理论知识肯定是扎实的,就是少了点实践经验而已。

奈何他一上来就失了街亭,捅了个大篓子,直接导致了北伐失败,自己还死翘翘了,教育成本着实有点大了。

……

……

走出帐外,凛冽的寒风直往身体里钻,时值一月,天寒地冻,尤其是山区,更是刺骨的寒冷。

这种天作战,可真是噩梦。

“该怎么办呢?”马哲哈了口气,使劲搓着通红的手。

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依旧说服不了马谡。现在的马谡简直是自信心爆棚,谁的意见也听不进去。

苦恼间,他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副将王平的帐前。

里面灯火通明,显然是还没睡。

这个王平虽然在演义里是个不为人知的小角色,可却是有几分能力的。

在马谡溃败后,还能吓唬住张郃,收拢残兵。

后来更是防守张郃、击败曹爽,一直做到镇北大将军、汉中太守的高位,被封安汉侯。

“不若先找王平商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总比自己一个人在这空想要好。”

“王将军!王将军在吗?”马哲在帐外喊道:

“谁啊!”帐内转来不耐烦的声音,显然王平还在为刚才与马谡争论的事生气。

“王将军,是我!我可以进来吗?”马哲问道:

“子思?”王平念着马哲的字,有些惊讶为何马哲会来找他,不过转而他又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某要安寝了。”

本来丞相这次任人唯亲就让诸将很不满,而马哲更是关系户的关系户,任个可有可无的参军一职,就是来刷经验的。

王平这种靠实打实军功、出生入死升上来的将领,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马哲只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王将军,我是来和您商议街亭驻防事宜的。”

“怎么,你也是给你爹来当说客的?告诉你,我王平可不惯着你爹马谡,我只听丞相的命令。”讲到后面,王平不久前才平复下去的怒气又升起来了。

“休想让我同意驻扎南山,这件事就算最后捅到丞相面前,我也不怕。”

“子均将军,你误会了,我也不同意我爹的驻防南山之计,此来正是特地和将军商量此事的。”

子均是王平的字,三国时期,以“子”开头的字非常常见,像什么子龙、子敬、子丹、子廉……

“哦!”

王平有些意外,营帐内没了声音,不过马哲也不着急,就守在辕门外。

过了半晌,王平的声音才从里面传来:

“子思你快进来坐吧!外面天寒,可莫要冻坏了身子。”

进了辕门,王平正在拨弄火塘,往里面加干燥的马粪,随着火焰变大,营帐内也更暖和了一些。

他下身穿“裈”,外面罩着白色的“中单”,呋坐在床上,这在古代其实是一种不太礼貌的行为。

“听子思的意思,也是不同意参军的驻防南山之策。”

马哲点了点头,“我们兵力有限,若不能一击破敌,反被敌将切断汲水,则我军必危。”

王平点了点头,“子思所言不虚,街亭乃重镇,来援兵将必是魏国精锐。我等只有五千兵马,一旦乱了阵脚,恐怕连数天都坚持不了,必被破之。”

这也是王平坚持要守街亭小城的原因。

街亭虽年久失修,可好歹也算有险可守。只要摆好阵势、以逸待劳,守上十天半个月没什么问题。

世祖时,猛将来歙就曾在此地以两千人坚守隗嚣数万人四月有余,这是被历史检验过的地方。

而马谡那一套皆是纸上谈兵,风险太大,一旦有失,满盘皆输,后果是谁都承担不起的。

街亭若失守,就算他们这些副将都是听马谡军命行事,恐怕也少不得丞相责罚。

还不如现在就力抗到底,哪怕得罪马谡,也要坚决执行诸葛亮的命令,这样最后就算无功,但也无过。

“可我爹现在什么劝诫都听不进去,哲正愁矣!”马哲也是着急上火。

老天若是直接让他穿越成马谡,那该多好。还至于像现在这样,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王平悠悠道:

“什么办法?”马哲伸着脖子问道:

王平不答,只两眼紧盯马哲。

“将军就莫要谜语了,赶紧说吧!”马哲急切道:

“办法倒是有的,就怕子思下不去手了。”王平看向一旁军案的佩刀。

“将军的意思是?”

王平从床上爬起,走至案旁,取过佩刀,交于马哲手中,随后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哲,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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