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顾宇睁开惺忪的睡眼,摸了摸身旁依旧蜷缩着身子的懒羊羊。
从灶膛里捡出一块木炭,端着锅蹲到屋外洗漱。
他边洗边望向大奴湖的方向,心中暗自盘算着什么。
早餐简单的吃了一点,他收拾好装备,牵着懒羊羊出了门。
对着镜头,他略显沧桑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朋友们早啊,今天我们要加快庇护所的建造速度了。”
“最大的一块鹿肉被那只秃头贼偷走,我们的食物应该只能维持五天了。”
“必须要在三天内完工,给自己留一点充足的食物去捕猎。”
接下来的几天,顾宇每天都重复着类似的生活。
而在顾宇不间断的工作下,新庇护所的墙壁一天天高起来,从两面到三面,再到第四面。
当最后一根木条被捆上时,顾宇站在外面,看着初具雏形的庇护所,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来到大奴湖的第十八天清晨,望着即将竣工的庇护所,顾宇对着镜头打起了招呼。
“朋友们,今天是个大日子,咱国人封顶比较讲究,而今天咱们荒野小屋也要正式封顶了。”
说着,顾宇开始搭建屋顶框架。
先将两根粗壮的云杉原木斜架在石砌的墙体上,形成三角形主梁。
为了增加稳定性,他在主梁中间交叉固定了三根横向木梁,用藤条和鹿筋进行十字绑扎。
这种古老的榫卯结构看似简单,却能承受大奴湖冬季暴雪的重压。
“这都是老祖宗的智慧!”
一边干着,顾宇激情的向观众讲解,而懒羊羊则在不远处玩着雪。
而到了安装辅梁时,顾宇遇到了难题。
由于没有现代的升降设备以及梯子的帮助,他根本上不去屋顶。
眼下没有合适的多余木材去制作梯子,顾宇不得不采用“堆土法“。
他在庇护所旁堆起两米多高的土坡,将辅梁顺着斜坡拖上屋顶。
每放置一根,都要用自制的铅垂线反复校准角度,确保整个框架严丝合缝。
直播间也有很多人不理解:
【主播做的也过于精细了吧,真打算永远住那里了?】
【再过段时间极夜到来,你在这独居也没什么意义啊!】
【我觉得主播做的对,既然做一件事情就一定要做好!】
顾宇看不到这些弹幕,即便他能看到,也只会苦笑一声道:
“为了活着,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当屋顶的所有横梁全部搭设完毕,顾宇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他对着镜头说道:
“冬季屋内要取暖,顶上的积雪可能会融化,为了完美独居,我打算把防水也做上!”
实际上这早就在顾宇的计划范围之内。
在搭建庇护所的时候,他将许多树皮剥了下来,这些可都是天然的防水材料。
铺设防水树皮时,顾宇采用了鱼鳞式搭接法。
他先在辅梁上铺一层干燥的苔藓,形成天然的隔热层。
然后将第一张树皮平铺在屋檐处,用削尖的木钉固定。
第二张树皮压在第一张上方约莫三分之一的位置,以此类推,层层叠压形成防水瓦。
当最后一块树皮固定完毕,顾宇站在土坡上审视自己的杰作。
整个屋顶呈现出优美的弧线,白桦树皮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夕阳西下时,顾宇拆除了土坡,将多余的泥土填入地基加固。
懒羊羊趴在新的庇护所内,望着主人忙碌的身影,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夜幕降临时,顾宇将老庇护所的所有物资都转移了过来。
点燃火塘,温暖的火光透过树皮间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呼——“他靠在新砌的木墙上,听着呼啸的北风撞在屋顶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白桦树皮在风中微微颤动,却严实地阻挡着寒气。
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了老猎人的话:“在荒野里,每一块树皮都是会呼吸的盾牌。“
随着最后一根木柴在火塘里燃尽,顾宇裹着处理好的鹿皮进入梦乡。
这一次,他的梦里不再是模糊的憧憬,而是清晰可见的温暖木屋。
屋顶上的白桦树皮在月光下泛着银辉,守护着屋内的一人一兽,在大奴湖的寒夜里安然入眠。
……
新庇护所的第一夜,顾宇睡得格外踏实。
虽然屋子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但总不至于四面漏风且随时都能倒塌。
“朋友们好!昨晚我做了个美梦,梦里有饺子、火锅还有我最爱的糊辣汤!”
“说着我都流口水了,好啦,从今天开始我们的重心就要放在打猎上了!”
早餐过后,顾宇翻出了那块被母北极熊吃剩下的鹿骨。
骨头上还留着参差不齐的齿痕,骨髓早已被冻成了蜡状。
他坐在门槛上,石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没有枪?没有炮?那我们就自己来造!这东西可是制作鱼钩的上乘材料。”
说着,他先用消防斧将鹿骨劈成拇指长的细条,而后再用石刀削出倒刺,最后在顶端钻个细孔穿鱼线。
他对着阳光举起初具雏形的鱼钩,骨尖泛着象牙色的光泽。
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打算多做几个鱼钩。
“人都说男人有三个阶段。”
“从篮球到游戏,从游戏到洗脚城,最后的归宿都是去钓鱼的。”
“而我偏偏是那个直接从篮球过渡到钓鱼的人,也不怕观众朋友们笑话,我就是传说中的空军佬……”
说着,他自己也气笑了。
回想当初,一套钓鱼设备花了八千八,饵料都是给别人打窝。
正因为如此,即便他每次空军,钓友们都不会说他。
钓友:“为什么不说他菜?因为他善!”
回忆戛然而止,面前三个型号的鱼钩也完成了。
最小的鱼钩只有指甲盖大,打算用来钓柳根鱼。
中等大小的刻了三道倒刺,对付湖鲟应该没问题。
最大的那个用鹿的指骨制成,弯钩处被他用牙齿反复咬过,弧度恰好能卡住大鱼的喉咙。
“走,去冰钓。”
顾宇将三个鱼钩缠在桦木竿上,竿梢绑着根红松枝。
因为来之前他做过功课,大奴湖的鱼似乎对红色格外敏感。
懒羊羊立刻蹦起来,小蹄子在地面踏出轻快的节奏,尾巴甩的像根小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