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MC系统到战锤 第50章 老本行(4k)

作者:云游四海的狗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04 07:5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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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跨银河的人类帝国,最终为何会走向那般绝望图景?’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在大叛乱结束后,在看着重伤的帝皇坐上黄金王座,靠着密密麻麻的管子来维持生命特征后。

察合台拖着疲惫的身躯不止一次思索过这个关键问题:那就是为何?

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在他的母星巧高里斯有这样一种奇特的生物,名叫噬蚁,极小的甲虫,通体乌黑油亮,坚硬的外壳在光线下折射出诡异的微光。它们喜欢在牧民居住的毡房筑巢,不过有意思的点在于这些噬蚁不啃咬绳索表面,而是分泌无形酸液,缓慢浸透、蚀空绳索内部的筋腱。

一只噬蚁微不足道,但许多噬蚁日夜侵蚀,绳索外表依旧,内里却已成脆弱空壳。当风暴来临或负重增加,绳索必将无声断裂,导致营帐轰然坍塌。

因此,当巧高里斯的牧民们在自己居住的毡房的支撑帐篷的关键绳索上发现绳子颜色变深,起了这些黑斑,他们都会选择果断放弃一顶看似完好的营帐,趁还能挪动趁还没出事,拆!走!换地方,重头再来。

不然,这看着还好端端立着的毡房可风一大,或者里面人多些,它说塌就塌,连人带牲口全埋在里面。

帝国的毁灭,不正始于那无数细微的“噬蚁”吗?

泰拉那些深不见底的官僚机构。

每一个齿轮般运转的部门,每一个手握文书印章的官员,不都像一只微小的噬蚁?

他们并非公然挥舞刀剑的叛徒,他们甚至可能自诩为帝国的基石。

然而,正是他们。

为了部门的私利,为了个人的权位,为了在繁复僵硬的律法条文缝隙中求得一丝喘息或扩张,日复一日地分泌着酸液。那是拖延、推诿、繁琐的程序、无休止的内耗、对资源的贪婪攫取、对底层苦难的漠视......这些无形的分泌物,悄然无声地腐蚀着连接帝国庞大躯体的“绳索”——信任、效率、对帝皇意志的纯粹理解、军团与后勤部门之间紧密的协作、泰拉与遥远星域之间脆弱的忠诚纽带。

一只噬蚁微不足道。

十只、百只,亦难以察觉。

但当它们以百万、千万计,如黑色的潮水般蔓延,浸透每一根支撑帝国的关键“绳索”时……腐朽便从内部不可逆转地开始了。

绳索表面或许依旧光鲜,帝国法典的条文依旧金光闪耀;

但内在的坚韧早已荡然无存。

当荷鲁斯叛乱的狂风骤起,当混沌的巨力猛然拉扯,那些被噬蚁蚀空的关键节点——某些星域的迟疑观望,某些后勤枢纽的突然崩溃,某些关键信息的被刻意隐瞒或扭曲——便如朽烂的绳索般纷纷断裂。

宏伟的帝国穹顶,失去了支撑。

然后,便轰然倒塌。

在从崖山星区追击入侵的尖耳朵而意外迷失在网道的这一万年,在这漫长岁月里;

察合台反复审视着这血与火的教训。

面对此时这个特殊帝皇问出的这个问题。

察合台在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答案。

他抬头,看向金属王座上等待着回答的特殊帝皇。

答案便是:将帝国带向绝望深渊的,正是帝皇。

是那个端坐于黄金王座上的疲惫统治者。

他的赌性……太大了。

大到将整个大远征的伟业,将他的子嗣们,将他自身不朽的意志与力量,乃至全人类的命运,都压上了一场豪赌的轮盘,去赌一个未来。

通过掌控网道,让人类实现超脱进化、彻底隔绝亚空间污染的幻梦。

他赌人类能借此一步登天,成为银河乃至银河系之外的绝对主宰,就像人类远古的祖先从树梢落向大地,从大地跃入星海,离开那美丽的蓝色摇篮一样,开启下一个辉煌纪元。

而当网道崩塌,赌盘倾覆......输掉的,便是整个帝国的根基,以及它本可能拥有的一切希望。

绝望的图景,正是这场惊天豪赌最终支付的代价。

...

当然,这锋利如弯刀般的答案只存在于察合台.可汗的脑海深处。

网道的力量将他的躯体定格在了少年时期,却未曾将他的心智也一同锁回。

他的颅骨上没有被钉入扭曲思维的铁钉,灵魂亦未被混沌的污秽强行灌入痴愚的诅咒。

简单来说:察合台的神智,清醒。

而一个神智清醒、历经万载漂泊、深知帝皇本性的人,绝不会将这足以被定为异端大罪的答案宣之于口。

在这位端坐于金属王座之上特殊帝皇目光的注视下,察合台.可汗收敛了内心的答案。

他开始以一种清晰、客观的简洁风格,讲述起从帝皇亲手将白色伤疤军团交付于他,到那席卷银河的大远征,再到银河燃烧的腥风血雨,直至最终那场惨烈决战,话语勾勒出帝国的崛起、扩张与骤然崩塌的轨迹。

察合台没有直接指责那场关于网道的豪赌,而是将担忧巧妙地编织在事实中。

罗伯特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了悟的锐光;

这时,一旁侍立的他才意识到察合台这位生物意义上兄弟的特殊性,以及似乎误会了些什么。

但随即,罗伯特又恢复了坚毅的平静,并未移动分毫。

在梅林未下达明确的指令之前,罗伯特完美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可能没什么用,却绝对忠诚的护卫。

而高踞于金属王座之上的梅林,只是安静地听着。

包裹在白色托加袍中的手指,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边缘。

嗒…嗒…嗒…

稳定而规律的轻响,是这片空间中唯一的背景音。

深陷在阴影中的面庞难以看清,但微微前倾的专注姿态,指尖与金属接触时无懈可击的节奏,都昭示着深沉的思索。他正在结合过往系统的说明与逻辑推演,判断着察合台所讲述的每一个细节的真实性与分量。

更重要的是,这位来自万年之后的优秀猎手,正为他提供着关于马库拉格之外那片浩瀚银河最直观、也最沉痛的深层认知。

...

察合台的声音最终归于沉寂,如最后一颗石子沉入湖底。

三楼政务厅内弥漫着无形的压力,随着梅林指尖敲击扶手的“嗒…嗒…”声,在回响。

终于,那敲击声停了下来。

温和的声音响起,瞬间驱散了厅内积郁的沉重:

“罗伯,带察合台去住所休息吧。”

梅林的目光从察合台身上移开,落在了罗伯特身上。

“另外,”他继续道,“帮助察合台熟悉一下城邦即将组建的狩猎队的相关事务。”

“两天时间。”

“在这两天内,将任务目标和你狩猎荒兽的经验传授给他,确保察合台成为一名出色的狩猎队队长。”

“他将接任你原定的职务。”

“等祭祀贵族们筹集的三百名神选者完备后,你将负责带领他们,加入网道计划的研究当中。”

命令简洁明了。

在从察合台身上获取了关于遥远银河的关键信息后,梅林并未浪费这位“老猎手”的价值。

经过深思,他将原本赋予罗伯特的、更符合其当前职责的狩猎队长职务,转交给了这位刚刚加入、拥有万年战斗经验的优秀猎手。而已经接入魔网、拥有权限并经过魔力灌输的罗伯特,其对魔力的亲身体验,无疑是接下来深入网道研究的更合适人选。

“察合台,你有什么异议吗?”

梅林的目光重新落回少年猎手身上。

“没有,陛下。”察合台回答。

干脆利落。

对于时隔一万年,再次干回白色伤疤军团初创时期“星辰猎手”的老本行——狩猎、追踪、在未知的荒野中开拓道路——这位白疤之主内心翻涌起的,绝非抵触。是一种恍惚与兴奋交织的复杂感受。熟悉的职责,陌生的世界,仿佛命运的轮盘在历经万载漂泊后,又将他带回了某种原点,却又指向了一条全新的路径。

气氛沉默了下来。

在梅林的示意下,两人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后,转身,步入了直梯。

...

一万年后。

深空。

某种庞大、亵渎、由扭曲金属与蠕动血肉共同构成的机械运输装置,正发出沉闷而痛苦的咆哮。

它粗壮的管道和畸形的引擎喷吐着污浊的废热与亚空间能量的余烬,在虚空中犁开一道污秽的航迹。

装置内部的核心腔室,弥漫着熔炉的硫磺味、机油的腥气;

以及某种更古老、更邪恶的存在所散发出的非物质的压迫感。

混沌战帅阿巴顿,黑色军团之主,身披厚重的终结者装甲“荷鲁斯之爪”,如铁塔般矗立在一面由扭曲管线构成的舷窗旁。他那张饱经风霜、刻满仇恨与野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金色光芒在眼中闪烁跳跃,死死盯着窗外翻腾不休的亚空间乱流。

“多么讽刺啊,战帅。”一个声音响起,并非通过空气传播。

而是直接在阿巴顿的脑海中回荡,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感和熔炉火焰的噼啪声。

那是瓦什托尔,祂的“存在”依附于运输装置深处某个亵渎的熔炉核心。

“就在不久前,你还在宣告‘原体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声如洪钟,响彻银河。”

阿巴顿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没有回头:

“瓦什托尔,收起你那廉价的嘲弄。”

“我的宣告是事实,是未来。”

“那些旧时代的遗留,我会亲手终结!”

“而你......”他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你最渴望的那个位置,却被一个半死不活的尸体和一堆烂管子永远堵死了。”

“你连靠近都做不到,只能躲在你的废铁堆里敲敲打打,像条被挡在门外的野狗。”

运输装置内部的光线骤然变得赤红,温度急剧升高,金属舱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下一秒就要融化。

一股纯粹由恶意和受挫野心凝聚成的无形压力,如重锤般砸向阿巴顿。

战帅纹丝不动。

终结者装甲的力场发生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四色光芒在其周身闪烁,硬生生顶住了这股精神冲击。

阿巴顿缓缓转过身,闪着金光的眼睛锁定了舱室深处某个能量最为狂暴的核心节点,脸上是赤裸裸的挑衅。

“你胆敢——”瓦什托尔意念咆哮。

“我敢。”阿巴顿的声音斩钉截铁,盖过了意念的轰鸣。“认清现实吧,铁匠。”

“你那可悲的‘登神’美梦,被那该死的王座像楔子一样钉死了。”

“而我,”他向前踏出一步,装甲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密闭空间中格外刺耳。

“我带来了毁灭,带来了终结。”

“以及我允诺的未来!”

狂暴的能量在舱室内奔涌、冲突,金属发出刺耳的尖叫。

阿巴顿如风暴中的礁石,岿然不动,目光如炬地盯着那核心的混乱。

僵持持续了数个心跳,那沸腾的恶意和灼热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

瓦什托尔的意念再次响起,那金属摩擦声里似乎带上了一丝冷静。

“正是如此,阿巴顿。”祂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带着算计的平稳,“正是这种相互的需要......才促成了我们此刻的合作。”

“你得到你想要的——一个被彻底撕碎的银河,一个属于大掠夺者的纪元。”

一个由精金、黑曜石和某种活体金属构成的、扭曲而强大的机械臂,缓缓从舱壁的阴影中探出。

一个象征性的握手,无声的契约。

“而我,”瓦什托尔的意念,冰冷而坚定,“终将得到我应得的......无论是那个位置,还是其所代表的一切力量与知识,没有永恒的堵塞,只有尚未被锻造出的钥匙。”

“网道......正是那把钥匙的一部分。”

“让我们去找到它,然后......撬开它。”

阿巴顿看着那只伸出的亵渎机械臂,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他最终没有去触碰它,只是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

重新将目光投向舷窗外那片通往网道入口的、污秽而动荡的虚空。

机械装置发出更加沉闷的咆哮,加速驶向那未知的黑暗深处。

透过那面扭曲的舷窗,以及机械装置本身污秽的观察孔,才能勉强窥见这支伴随阿巴顿出征的、令人窒息的混沌大军的全貌,一场席卷虚空的亵渎瘟疫,一场由金属、血肉、疯狂与毁灭共同构成的金属风暴。

这支庞大到难以计数的舰队,并非整齐划一地航行。

它们如狂暴的兽群,在虚空中相互倾轧、追逐、甚至偶尔爆发出小规模的冲突火光,但整体上,它们被一股更强大的意志——阿巴顿的意志——强行拧成一股方向一致的毁灭洪流。

驶入由不谐引擎开辟出来的网道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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