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要考虑后果。
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张筹的事儿本宫知道了。
父皇也给了他应有的惩罚。
好生做事。
自不会亏待了你。”
朱标说。
朱岩点头,“微臣明白,下次不会了。”
“那就好呀。”朱标起身,顺手将桌上的半盒华子揣进兜里,“这东西本宫拿回去研究研究,你好好养伤吧。”
说完。
起身离开。
没走多远。
碰到教坊司的王朝一行人。
王朝躬身行礼,“太子殿下。”
朱标的记性很好,略微思索便笑了,“王朝,本宫记得你,近来还好吗?”
王朝扑通跪地,满脸诚惶诚恐,“有劳殿下挂念,微臣一切都好。”
“嗯。”朱标拍了拍王朝的肩膀,依旧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跟着你家大人好好干,此后定是前途无量的!”
“是。”
王朝叩首。
心中惊骇不已。
自家大人到底什么来头。
太子殿下亲自来看望他。
什么是皇恩浩荡。
哪个叫简在帝心?
这就是啊!
“去忙吧。”
“本宫走了。”
朱标摆了摆手。
在几人的簇拥下离开。
王朝跪了许久。
直到看不到朱标的背影。
才起身走进房间。
“大人。”
朱岩点头,见王朝膝盖上有不少土,笑了,“见到殿下了?”
“是。”王朝很高兴,“太子殿下是何种人物?竟然能记得下官的贱名,天呐!”
“殿下就是这样的。”朱岩深以为然的点头,“东西都准备好了?”
“账簿有点多。
下官用车拉来的。
您要是想看。
这就拉进来。”
王朝说。
“行。”
“那进来吧。”
经过一夜修养。
加之季博长给的药膏。
朱岩的伤其实已经无碍了。
王朝出去。
不多时。
几名教坊司的小吏进来。
地面很快便堆满了木箱。
“卧槽!”
“这工程量有点大啊!”
朱岩捂着额头。
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朝会心一笑。
从怀中掏出一份公文。
“大人,为了方便您查看,昨晚下官们便将账目梳理,这是明细,您请看。”
“哦?”
朱岩眉头一挑。
接过来。
账目非常详尽。
大动资产购买。
小到针头线脑。
精确到了铜板。
“这…
那些狗官每月花这么多?
据我所知。
他们不是只有在接待外邦使臣的时候才能去嘛?
而且最近几个月的花费明显增加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儿?”
朱岩有些震惊。
朝廷的官妓专供百官和外邦使臣。
白吃!
白喝!
白嫖!
根据明细看。
三家官妓。
平均每家月均靡费近万两白银。
这可不是笔小数目。
王朝苦笑点头。
“上官们各有理由。
底下办事的人不敢问。
人家怎么签。
下官便怎么报给户部。
倒是没出过乱子。
至于花费增加…
近几个月。
不少勋贵和官宦子弟顶着家人名号来。
底下人不敢拒绝。
只能听之任之。
这些公子哥吃好的用好的玩好的。
确实增加了不少费用。”
“胡闹!”
朱岩一激动。
牵动了伤口。
疼的哎呦哎呦的。
许久。
沉声吩咐。
“去。
贴出告示。
从今天开始。
藏春楼、迎春楼、燕春楼。
进行为期一周的修缮整顿。
何时营业。
另行通知。”
“是。”
王朝张了张嘴。
却是没说什么。
有太子殿下背书。
谁敢不服?
朱岩随手将账簿丢在地上。
这玩意就是一堆烂账。
看来看去只是徒增烦恼。
唯有从头开始。
将一切流程化具体化。
才能保证教坊司自负盈亏。
“去吧。
下午本官在这会见那些私妓东家。
教坊司的人都来。”
朱岩说。
王朝点头答应。
转身离开客栈。
朱岩伸了个懒腰。
“少爷困了。
先眯一会儿。
午饭的时候叫我。”
有蓉点头。
给朱岩盖上被子。
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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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白天。
可秦淮河畔已经热闹了起来。
有买的,有卖的,挑挑的,担担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讨价声不绝于耳。
道路两旁商铺林立。
茶楼、酒楼、当铺、钱庄、赌档、妓院…
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其中。
怡红院。
后宅厢房内。
阵阵靡靡声传出。
过了几秒。
声音停止。
门外的管家拍了拍门。
“老爷。”
嘎吱。
门开。
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人披着衣服出来。
“何事?”
管家躬身说,“老爷,教坊司派人来通知,让您下午去悦来客栈一趟。”
“嗯?”中年人打了个哈欠,“有说什么事儿吗?”
管家摇头,“老奴不知,听说是教坊司新来的奉銮组织的,具体何事,来人没说。”
“知道了。”
“就当不知道。”
中年人伸了个懒腰。
“听说新来两个雏儿。”
“叫过来让老爷开开眼儿。”
管家点头。
转身出去。
老鸨迎上来,“王管家,东家怎么说?”
王管家摇头苦笑,“老爷说不必理会,还让你将新来的那两个小丫头送他房间去。”
“这…”老鸨有些傻眼,“王管家,教坊司管着咱们,若是不给这个面子,将来指不定怎么折腾咱们呢,要不,您再去说说?”
“我可不去!”王管家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老爷什么脾气你是知道的,再去问,非得挨巴掌不行,你要想问,大可以自己去,犯不着拉着我垫背。”
老鸨哑然。
她要是敢。
早就去了!
管家往出走,出门前又叮嘱了一句,“赶紧将人送过去,别让老爷等急了。”
老鸨点头。
心中哀嚎。
又是两个。
自己得少赚多少银子啊!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照办。
转头叫来龟公吩咐了两句。
不多时。
两名面容长相均属上乘的姑娘被带了过来。
老鸨笑着拉着二女的手,“丫头们,好日子来了,抓紧回去洗漱,待会老爷亲自给你们开面。”
“啊?”
其中一女惊呼。
“妈妈。”
“奴奴还没到十四岁啊!”
“能不能等等!”
老鸨冷笑,“这是你我能做主的?”
一摆手。
几名壮汉上来。
将二女押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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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下午。
朱岩叫来有蓉,“给少爷将那身斗牛服拿过来。”
有蓉答应着。
拿来衣服。
亲手侍奉朱岩穿戴。
还别说。
这小子穿上衣服倒真有点人模狗样。